頓時山崩般地敗下陣來。
李茂問桑容:“是趕盡殺絕,還是網開一面?”
桑容道:“都是同道中人,出局就滾蛋,沒必要趕盡殺絕。”
李茂遂喝令三家立即走人,因為事發倉猝,三家只能把親眷和細軟帶上,奴僕和家產只得丟下不顧。
作為勝利者,不剽掠一番,實在對不起千里跋涉之苦,李茂對突吐承璀說:“城內隱藏著大量的新羅奸細,若不肅清,實乃心腹之患?”
突吐承璀這一路跋涉下來一條命早丟了大半截,回想行軍途中的可怕,他仍心有餘悸:“是不是軍心思變?那就讓他們呷口湯水吧,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突吐承璀是監軍使,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李茂仍不敢掉以輕心,他鬆了口,李茂便無後顧之憂
。安東軍有三條戰場紀律:不殺平民和俘虜,不****婦女,不劫掠士紳百姓。
這三條紀律現在依然有效,只是文字稍作改動,改為:不殺平民和俘虜,不****婦女,不劫掠平頭百姓家。
護軍虞侯隊先一步開進城裡,佔據要津,嚴陣以待,控制局勢。
李茂給眾人搶掠的時間是一天一夜,到二日辰時不管有沒有搶到東西都必須罷手。
時間有限,即使李茂不說士卒們也會撿豪富之家入手,誰都知道窮鬼身上榨不出油水。
出局的三大家族和桑容的部分產業成為眾人搶掠的首選目標,這幾大家族的財富佔了卑沙城的一半以上,加上附庸者,實際控制著卑沙城的八成財富。
區區三千人想在一天一夜時間內劫掠完這麼多財富,顯然有些力不從心。力有未逮也就無暇他顧。
卑沙城裡遍佈著妓館,娼院,為了防止財富被搶,她們廣施美人計,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傾巢出動,免費勞軍,只指望能保全身家性命和財富安全。
邪火有地瀉,沒誰願意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幹那****的勾當,平民百姓子女因此保全。
卑沙城本身就是賊窩子,搶劫者和被搶者心靈相通,自然有許多共同語言,整個過程雖然轟轟烈烈,但惡性殺人和****的事件卻絕少發生。
卑沙城在血與淚中度過了艱難的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滿載而歸的三千大軍在城外一處港灣沙灘空地上集結,虞侯隊在入口處擺上三口鍘刀,毛太公手持青龍偃月刀現場督陣,突吐承璀也在附近搭了個棚子,端坐捧茶,行使監軍職責。
侍衛親軍紀律性強,士卒提前一刻鐘歸隊。捆奴軍軍紀較差,卻在毛太公大刀片子的彈壓下,大部分也不敢違抗軍令。
過點不到著即為違抗軍令,鍘頭是免不了的,捆奴軍前前後後被鍘了六顆人頭,人雖死,所得財富卻可以借虞侯隊的船運回東州如數交給妻女。
這條規矩是李茂定下的,一直被不折不扣地執行著。
聚集在空地上計程車卒在等船的過程中不必人教就自發地做起了買賣,除了相互之間以物易物,還有不少城中百姓也參與進來,或買或賣或贖,討價還價,一時人聲鼎沸,熱鬧如菜市場。
正在和桑容交割地皮的李茂見此情形,把頭直搖,連聲道:“賊窩就是賊窩,這樣的事也能幹的出來的,我真是服了他們。”
李茂看中了卑沙城東北角一塊依山靠海的地皮,大約有六七千畝,含一座小山包和一處能避風的深水港灣。
桑容有些肉疼,這塊地皮他早就相中了,一直想拿下來修建一座新碼頭和屬於自己的獨立城堡,卻因另外三家的掣肘而未能如願。
他一面暗叫李茂眼毒,一面也只能忍痛割愛,在李茂伸過來的契約上簽字畫押。
李茂留下毛大有駐紮在卑沙城看守這塊地皮,桑容綽號“桑小鬼”,指不定他能幹出什麼險惡的勾當來。
毛大有綽號“沒大用”,實際卻是腹黑有用,連毛太公這等有個性的人都被他纏的沒轍,何懼落魄中的桑容?
桑容現在是巴不得李茂趕緊走,因此竭盡所能調齊了海船,把這幫兇神惡煞送走,飽受侵擾的城中百姓自然是鼎力支援。
海船很快籌集完畢,登船之後,向西南航行繞過尖頭,沿著海岸線去往位於遼河河口的河口鎮,河口鎮又名雁落寨,扼守遼河出海口,鎮子本是卑沙城的沙老大所有,沙老大出逃後,守將席捲細軟而去,因此群龍無首,李茂船隊到達時鎮子里正亂成一鍋粥,人心思定,有人開了門迎接李茂入內,宣佈此鎮重歸大唐版籍,接受李茂這個經略使的管轄。
李茂將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