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庖長?唐庖長?!”憨態十足的君雅看著神色憔悴明顯沒有休息好的唐嘉棠,關切喚道。
“嗯?怎麼了?!”唐嘉棠打起精神,對君雅微微一笑,光風霽月,宛如謫仙。
“唉,還不是那個北磐來的什麼什麼大師,他今晨就霸佔了你的小廚房,連慄庖長去說都裝聾作啞,還說什麼要替公主和駙馬準備早膳,實在太囂張了!”君雅打抱不平道。
唐嘉棠覺得整個人霎時清醒過來,是呵,自己昨夜分明就是杞人憂天,即將娶美若天仙的明珠公主為妻的他,怎麼可能眷戀一副舊皮囊,新人在懷,又怎麼可能貪戀舊情?唐嘉棠隱隱聽得遠處一陣悶雷,彷彿是上蒼故意將自己喚醒一般,本來無一物,何必尋煩惱?!
“唐庖長對了,我差點忘了正事,慄庖長讓我喚你過去,想必是有要事找你吧!”君雅繞了半天總算進入正題。
“好,我馬上去!”唐嘉棠頷首,雖然想通,卻絲毫沒有覺得步履輕盈,這悶熱如火的天,實在讓人太難熬了。
來到議事廳,就看到屋內坐著兩人,其一人正是待自己親厚的師傅慄千味,而另一人,穿著絳紫色繡金邊的蟠龍袍,神情風流,除了昨夜讓自己失眠之人,還能是誰!
“御膳房副庖長唐嘉棠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唐嘉棠一本正經的屈膝,卻是決意將兩人之間的藩籬變成鴻溝不可逾越。
姬睿泱微微一怔,確實不動神色,“唐庖長請起,慄庖長,還是你說吧!”言談之間,彷彿疏遠很多。
唐嘉棠心下不知是安然還是黯然,想必那位公主一定絕色傾城,而他也早料到那人也只不過貪圖新鮮而已,可是思及以往的痴纏,生死與共,此刻的冷漠卻讓他心如刀割般。
未嘗動情,便已心亂。
“這,王爺,還是您來說吧!事關重要,千味可是做不了主啊!”慄千味愁眉苦臉,怎麼會有這樣荒謬的事情,他是見過不少老饕,可是從未見過連終身大事都要以此作為賭注的老饕,更何況君心難測,他實在是……
唐嘉棠心上已是一片烏雲密佈,有什麼事情,竟然要如此生疏並且難以啟齒,他不經意間握緊手,卻無法掩飾心底的莫名。
“出去!哼!”姬睿泱狠狠瞪了慄千味一眼,真是不會當奴才,連如何替主分憂都不會,若然他真的難以啟齒,害怕他的心愛棠棠拂袖而去,那他才不會如此!
“是是!多謝王爺!老奴先去準備些冰鎮雪梨給王爺消暑!”慄千味如蒙大赦般的離開,還關上房門,窗外驀地傳來一陣悶雷,彷彿撕裂了整個宮闕的陰暗。
姬睿泱眼看著房門緊閉,整個人彷彿轉換了神魂般,期期艾艾的簇擁到心儀男子身邊,小心翼翼的問,“棠棠,你這兩日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
唐嘉棠神情一黯,“還要恭喜王爺,獲得如花美眷!”他說話三分真心,七分確實帶了賭氣。
姬睿泱心下大喜,他乃是久經花叢,對唐嘉棠此番毫無做作的反應根本是一覽無餘,表面上卻還是裝作苦哈哈的樣子,“唉,我真是命苦啊,皇帝弟弟為了邊境安定,竟然要出賣我的終身幸福,那北磐的蠻女簡直是不可理喻,我巴不得將她推給別人!”
唐嘉棠聽他說的真誠,心下惻隱,單純如他哪裡是風流王爺的對手,雖然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可是眼神微微的弧度還是出賣了他的心事。
姬睿泱不需察言觀色,已然將唐嘉棠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但見他也沈吟片刻,忽然整個人走到唐嘉棠面前,深情款款的握住他的雙肩,“棠棠,如今能夠救我的人只有你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說道最後,竟然已經帶了哭腔。
唐嘉棠驀地睜圓雙眼,他有沒有聽錯?!
姬睿泱卻是變本加厲,十指緊扣,四目交織,“棠,帶我私奔吧,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不讓那個惡劣的皇帝弟弟和北磐蠻女抓住我們!”
唐嘉棠淡色的唇微微囁喏了兩下,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王爺,您在說笑嗎?!”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跟上這位色痞的反應速度了。
姬睿泱一副哀怨至極,“我就知道,你不願意帶我走,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情意都沒有嗎?”
唐嘉棠非常想要承認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個王爺死皮賴臉的纏上自己,可是話到嘴邊,看著那清澈神情的雙眸中呆若木雞的自己,他忽然覺得連自己都無法辨別自己的心思了。
“今日晚宴,那個北磐國的什麼御廚要給我做什麼菜,皇帝弟弟已經決定,讓你和他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