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廚奴鷹翔,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彷彿要傳遞著某種暗示。
託木措塔大師還是一派傲慢冷漠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將這個只有漂亮皮相的年輕廚子放在心上,他在宮中已久,自然知道有些以色侍君的南蠻之人,根本就是華而不實,因而鄙夷的冷哼一聲。
明珠公主身為西域第一美女,見到竟有容顏比她絲毫不遜色的男子,自然心生好奇和比較之意。北磐民風大膽,她也絲毫不介意男女之防,徑自上前,上下打量著唐嘉棠,尤其是盯著他的喉嚨之處,看的整個殿上的人都有些莫名起來。
“參見公主!”唐嘉棠經歷兩朝,平素又和某位王爺廝混已久,自然不會生怯,而是拱手行禮,不卑不亢。
“你原來真是一個男子,世間竟然還有如此漂亮的男子!”明珠公主大喇喇的說著,一雙俏目異色連連。
唐嘉棠突兀的被一個女子言辭調戲,自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自己身份,硬是維持著躬身的姿勢,不抬頭與公主四目交織。
一旁的正牌覬覦者姬睿泱倒是坐不住了,“咳咳,明珠公主真是好眼力,我們的唐御廚不僅姿容絕俗,更是做的一手好菜,公主等一下鬥宴有口福了!”他話裡綿裡藏針,帶了幾分警惕之意。
那廚奴鷹翔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四目交織,似乎可以碰撞出實質的殺氣。
耶律霽眼看情勢有些脫離掌控,忙不迭的行禮,“皇上,我北磐國一行,乃是誠心實意來與貴朝聯姻,永結秦晉之好,如今兩位大師都要獻宴,耶律霽斗膽,不如就作為我朝公主和貴朝德晟王爺的文定之宴,百年好合!”
他此言一出,唐嘉棠驀地僵直了腰身,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任何異色流露,宮廷之中,原本婚姻之事就不是自己可以做主,況且他貴為王爺,況且自己又只是一個男子皮囊,多少甜言蜜語,不敵兩朝角逐之勢。
“耶律國師倒是心急了,本王記得,明珠公主曾經說過,她除了託木措塔大師的菜,其餘都吃不慣,這下可糟糕了,本王啊,也有一個毛病,除了……”姬睿泱一步步走下殿,來到唐嘉棠身邊,然後曖昧的環住他的腰身,彷彿安慰般得撫摸一陣,“唐庖長的手藝,本王誰的飯都吃不慣!”
他紫衣金冠,和唐嘉棠站在一處,宛如神仙眷侶一般,讓明珠公主臉色霎時有些蒼白,而託木措塔大師似乎也有些動了真火,不善的瞪著唐嘉棠。
耶律霽沒想到姬睿泱會如此拒絕,還想挽回,“王爺不必擔憂,將來您和公主大婚之後,王府便有了兩位大師,王爺和公主定能滿意!”
“一國豈能有二君,一府又怎麼能有兩位主廚?”姬睿泱漫不經心道,手指已然纏上了那柔軟的髮絲,懷念兩人絞纏之時,繞在自己頸間的髮絲,那才是銷魂蝕骨,他快要等不及了。
他此言一出,那位託木措塔大師倒是真正動了怒,“王爺此言,想必是讓本尊和這御廚比試一下,看誰做的膳食更合王爺和公主的口味?!”
姬睿泱但笑不語,而殿上一直未曾出聲的蒼曄帝,似乎興致十足道,“既然託木措塔大師也不反對,那就這樣定吧,北磐國御廚託木措塔大師和我朝御廚唐嘉棠進行御前鬥宴,如果託木措塔大師獲勝,此宴便作為明珠公主和德晟王爺的文定之宴!若是大師不小心失手,唉,也不能為了兩國委屈公主留在我朝,如果將西域第一美人餓瘦了,朕豈不是擔當不起?!”
事已至此,耶律霽總算弄清楚,今晚的獻宴分明就是一個圈套,他不動聲色的看了鷹翔一眼,然後謹慎道,“既然皇上有此雅興,我北磐國自然奉陪,耶律不才,也聽過鬥宴的規矩,一方發起,一方應對,以食譜為賭注,可今晚這情勢,該如何論判?!”
姬睿泱揮揮手,不以為然,“耶律國師此言差矣,你所說的,乃是普通庖廚間的鬥宴,如今牽扯本王終身幸福,怎麼可以如此隨意,不如就我們各位一人寫一道菜餚,然後混入木盒,讓兩位御廚各自抽取三道菜餚,私下來做,然後送來讓我等品嚐,選出最為美味的三道菜餚,兩位御廚誰入選的多,自然就是誰獲勝!”
耶律霽認真聽來,忙不迭問道,“不知有幸參與的,都有何人?”
“朕和朕的丞相,還有皇兄自然參與其中,哈哈!”蒼曄帝此言一出,倒是給整個鬥宴定了基調,那北磐國若有異心,在天!皇宮中,也不好發作。
“至於貴國,我看不如就由耶律國師、明珠公主,還有……”姬睿泱壞心的打量了一直沈默的鷹翔,“還有這位廚奴小哥一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