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有針鼻兒大小、專好鑽人肉皮裡面作怪的地蜈蚣去配草鞋底,那得出來的玩意可就不好說了!”
朝前邁出半步,明知道納九爺是在話裡話外指點著胡千里的佘有道也是趁機亮開了嗓門:“胡師哥,這地蜈蚣鑽人肉皮裡頭作怪,瞧著倒是聽麻煩的事兒,可只要是用上南邊季家獨門的蛇藥化水一抹。半個時辰之內,就能見著鑽進了肉皮的地蜈蚣從肉皮裡掉出來!到時候再去同仁堂藥號裡。求一副去毒清邪的湯藥喝了,一準兒就能歡蹦亂跳、啥事兒沒有!”
眼看著自己與納九爺、佘有道短短掰扯幾句話的功夫,眼前的七殺蠍已然跟那兩隻通體漆黑的草鞋底鬥到了一塊兒,胡千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副釋然的神情,猛地抬眼看向了滿臉猙獰模樣的岸口:“裝神弄鬼、驅邪使祟,調教玩意的行當裡出了你這樣的人物。那可也當真是陽關大道你不走,專挑歧路奔陰曹!瞧著你身上傍身的玩意也使喚盡了,該著我出手了不是?走著!”
雙手猛地在身邊地上一拍,也不見胡千里盤坐的雙腿如何用力,整個人已經輕飄飄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端端正正地站在了場子中央。而在胡千里一聲斷喝之後,跪坐在地上的岸口卻是猛地發出了一聲怪叫,一雙手忙不迭地翻轉著伸到了背後,亡命地朝著衣裳裡面抓撓起來。
也都沒等場子外面的四九城中爺們看出這裡頭的名堂,伸手在自個兒衣裳裡不斷抓撓的岸口已經沒法再穩穩當當跪坐在地,一路歪斜趔趄地撲爬著站起了身子,三兩下便將身上穿著的和服撕扯了個乾淨,口中也是慘叫連連:“癢啊。。。。。。混蛋。。。。。。到底是什麼東西。。。。。。”
倒背了雙手,胡千里冷笑著看向了脫光了膀子、手舞足蹈胡亂在自己身上抓撓的岸口:“看你身上傍身調教的玩意,差不離全都是胡亂配對而成。瞧著模樣嚇人,可用處倒當真不大!送你個日本國估摸著都尋不著的玩意,拿著回去跟你自個兒配對去吧!”
嘶聲慘嚎著,岸口總算是伸手從背脊上奇癢難耐的地方撕扯下來個軟乎乎的蟲豸,哆嗦著巴掌舉到了自己眼前:“這是。。。。。。。什麼東西啊。。。。。。”
都沒等胡千里開口說話,場子外面已然有四九城中伺候蟲豸的玩家開口接應上了岸口的話茬:“瞧不明白了吧?這玩意叫狗不沾,大號叫錢蝨子!尋常人身上不多見,可叫花子腰裡倒是從不少!配你個日本來的鎮橋侯,那可是再合適也沒有啦。。。。。。”
轟然而起的大笑聲中,卻是再沒人留神到胡千里腳下的地皮微微一動,一隻只有拇指肚兒大小的地蜂悄沒聲地爬到了胡千里的腳脖子上,甩動著尾巴上烏油油發亮的蟄刺,狠狠地紮了下去。。。。。。(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一章 鐵骨錚錚 (上)
著急慌忙地扒拉下了胡千里腳上穿著的千層底布鞋,納九爺也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兩膀子氣力,生生就把胡千里腳上穿著的一雙粗布襪子撕成了兩片布條,嘴裡更是一迭聲地吆喝起來:“趕緊把我備著的那傢什箱子拿過來!裡頭三個青花細頸瓷瓶都拿出來用開水泡著,還有那十三件一套的毒傷傢伙什,也都扔帶來的烈酒裡邊泡上!再給我備上淨手用的熱水、烈酒。。。。。。”
額頭上冷汗潺潺而下,連嘴唇也都隱隱泛出了一絲灰敗的顏色,被搭到了椅子上坐下的胡千里強忍著腳上傷口傳來的劇烈麻癢感覺,苦笑著朝滿臉惶急之色的納九爺說道:“師哥,您可也甭這麼著急!左不過就是個地蜂尾針的毒傷,咱門子裡備著的毒傷藥,儘夠處置的了。。。。。。。”
盯著胡千里腳脖子上那足有綠豆大小的傷口,納九爺的話音裡顯而易見地帶上了幾分凝重的意味:“哪兒就能那麼簡單的?我算是瞧出來了,這日本人調教玩意的路數,跟咱們就壓根不是一條道兒!咱們調教玩意,左不過就是圖個樂兒、尋個幫手。可日本人調教玩意,那奔的就是傷人害命上頭去的,什麼下三濫的葷招兒都使得出來!胡師弟,這傷口是麻是癢?”
“癢!癢得鑽心!剛捱了那地蜂一蟄的時候,倒是還有些生疼。後來就是先麻後癢,腳脖子下面又有些發木,覺著像是。。。。。。不太能動換了?”
“胡師弟,你試試動動腳趾頭?”
眼瞅著胡千里努力再三,腳趾頭卻也只是微微抽動了幾下,納九爺臉上擔憂的神色更重。猛地回頭朝著手捧傢什箱子的九猴兒低聲吩咐道:“趕緊去開了口外捎過來的那罈子馬寡婦燒刀子,再取了倒走風的傢什過來備著!”
低聲答應著,九猴兒飛快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