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好奇地看著相有豹,九猴兒不禁訝然問道:“金鯉躍龍門?這名兒聽著可是當真威風,可這味兒真是。。。。。。師哥,這藥到底是幹什麼的呀?”
跨出三進院子的院門,相有豹一邊返身鎖上了三進院子那厚重的院門,一邊低聲朝著九猴兒應道:“以往四九城裡有些個信奉五通神的大戶人家,也好蓄養個黃皮子護宅,可家宅裡邊的女眷又覺著那黃皮子身上有一股怪味兒。所以胡師叔琢磨了好些年,這才配出來這副金鯉躍龍門的藥物給黃皮子洗身祛除怪味兒,捎帶著還能祛除黃皮子爪牙上吃五毒留下的毒性。可也得說回來,這金鯉躍龍門。。。。。。倒地也是個遭罪的活兒不是?”
只是一眨巴眼睛,九猴兒頓時心領神會地一點頭:“這故事倒是聽四九城裡不少老人說過,金鯉躍龍門是要脫去了身上一身魚鱗、再受雷火轟擊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這才能躍過龍門化身為龍!照著這話兒說來。。。。。。這黑貓怕也是沒少遭罪吧?難怪聽著叫得那麼��說模俊�
嘿嘿壞笑著把鑰匙朝著自個兒懷裡一揣,相有豹捉挾地朝著九猴兒擠了擠眼睛:“這金鯉躍龍門配起來可當真不那麼簡便。配藥的玩意多一味、少半分,那配出來的玩意可就是個天差地別!胡師叔配藥的時候自然是照著可靠的藥方子來。可架不住我拿著這藥的時候一個手哆嗦。。。。。。。可惜了的,這黑貓日後怕是隻能當個抱著玩的物件,倒是再派不上啥用場了?”
“師哥,您那手一哆嗦。。。。。。。是給胡師叔配出來的藥裡添了點兒什麼?”
“還能是什麼呀?正經打大柵欄力巴行那些個力巴抽的老旱菸杆裡踅摸來的煙油子!”
“嚯。。。。。。。師哥,這要說坑人,那還得是您有能耐!”
“嘿。。。。。。。九猴兒爺。您這是誇我呢?麻溜兒的過去給謝師叔幫忙,今兒調教的那些個鳥雀可到了挑丁口的節骨眼上,正缺人手幫忙呢!”
答應一聲,九猴兒撒腿便朝著二進院子裡邊調教鳥雀的大屋子奔了過去。人還隔著那調教鳥雀的屋子老遠,疾奔著的腳底下已然放輕了落地的分量。輕手輕腳地踅摸到了屋門前。
伸著兩根手指頭把低垂著的厚布門簾撩開了一條縫兒,九猴兒把一隻眼睛湊到了那條縫隙旁,仔細打量起了調教鳥雀的大屋子裡謝門神的舉動。
四九城中尋常調教鳥雀,左不過就是在聽叫口、賞羽毛,觀神色、馴脾性這幾樣功夫上下手,但凡是把這幾樣功夫中的一樣調教到了極致,那調教出了這出挑兒鳥雀的玩家在四九城中同好人物們面前,說話的調門都能高了三分!
而在往年間四九城中百鳥朝鳳拜鳳凰的場面上,擱在鳥雀的叫口、羽毛、神色、脾性上拔了頭籌的玩家,差不離都是各得其一,難得見著有人能憑著手裡鳥雀佔齊了好事成雙的場面。
估摸著也是想著要在百鳥朝鳳拜鳳凰的場面上兜底兒拾掇了菊社那幫子日本人,擱在這調教鳥雀的大屋子裡,謝門神已然換上了一身新做的百扣袍、戴上了一頂八枝帽子,嘴裡頭叼住了三個洪老爺子趕工做出來的雜哨兒,正可著勁兒把那些個剛逮回來幾天的鳥雀招引得繞身翻飛,著實有個拿出了看家本事調教玩意的場面。
而在大屋子周遭,火正門裡一些個小徒弟也都換上個各式大紅大綠顏色的衣裳,至不濟也都在身上披掛了一副顏色鮮亮的包袱皮兒,雙手舉著各樣紮成了個人形的稻草把子,呼呼喝喝、蹦蹦跳跳地繞著屋子轉圈小跑。
但凡是尋常鳥雀,差不離都有個怕人、懼火的天性。尤其是在這剛叫人從山林中逮了回來之後,驚懼之心都還沒祛,立馬就遭了這呼喝驚嚇,差不離有一多半兒的鳥雀全都驚得在屋子裡四處撲騰飛舞、驚叫不休。
可因為那些個鳥雀腿腳上邊全都綁著細細的牛筋繩子,哪怕是再折騰飛舞,也都離不開謝門神身側三尺遠近。不少驚鬧得實在是沒了氣力的鳥雀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扇動著翅膀撲到了謝門神穿著的那件百扣袍、戴著的八枝帽子上歇腳。
也都不等那些疲累的鳥雀在自個兒身上多歇片刻,謝門神口中的雜哨兒已然吹出了人吼、馬嘶,犬吠、雞鳴之類的動靜,碩大的身板也都不停地轉悠抖動,逼得那些剛歇下來的鳥雀不得不再次驚飛起來,哀鳴連連地繞著謝門神的身子接茬轉悠。。。。。。
就是在九猴兒趴在門縫裡觀望的片刻功夫,好幾只估摸著原本就算不上強壯的鳥雀耗盡了氣力,收攏了翅膀死氣沉沉地墜落下來,任憑腳杆上拴著的牛筋繩子把自個兒倒吊著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