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太過閃避,更不能出手還擊,一個個全都叫那些毛手毛腳撞過來的守城軍警打了好幾個脆生生的耳光。有倆倒黴的菊社夥計,更是美美地嚐了一回撩陰腿的伺候,當時便雙手捂著褲襠跪倒在地。
忍著臉上火燒火燎的麻脹感覺,飯富島久連連搖晃的雙手,一迭聲地朝著那些還要繼續毆打自己和其他菊社夥計的軍警叫道:“諸位爺,諸位爺。。。。。。您諸位容我說一句——今兒這全都是我的不是。您諸位消消氣、去去火,我這兒給諸位爺賠不是。。。。。。諸位爺。您瞧我。。。。。。您瞧我。。。。。。”
嘴裡連聲叫喊,飯富島久猛一回身,用力從馬鞍子上頭拽下來一塊瞧著像是硬邦邦的皮子似的玩意,幾乎是強塞到了自己面前的軍警手中。
原本身手便是稀鬆尋常軟,更加上徹夜狂賭,那站在飯富島久面前的軍警壓根都沒看清楚飯富島久的動作。雙手裡頭便多了一塊看著模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差不離是全無意識地輕輕一掂量,站在飯富島久面前的軍警頓時驚叫出聲:“這他媽的是。。。。。。金鞍子?!”
叫聲剛起,幾乎所有撞到了菊社夥計面前大打出手的軍警,全都傻乎乎地愣在了當場,眼睛也都直勾勾地看向了那些戰馬身上的馬鞍!
四九城中往來人等。從來是魚龍混雜、參差不齊,有多少做正行吃安生飯的,就能有多少刀頭舔血混江湖的。再加上世道不靖、盜匪橫行,不少擱在四九城內外往來行商的買賣人家為了護住自己那點辛苦血汗換來的銀子,楞生生的叫逼出來些不得已的法門。
有擱在靴子裡頭藏金靴葉子的,有把金箔仔細夾在書本、賬冊裡頭的。餵馬的料豆裡頭摻和著金豆子,、隨身帶幾隻公雞走上百十里地,到了地頭一刀挑開雞嗉子,裡頭全都是米粒大小的金沙子。
更有一等腦子活泛、專送紅貨的主兒,馬鞍子上頭薄薄削去一層皮子,把金葉子仔細貼上去之後再刷一遍皮膠,平日裡也不耽誤騎馬趕路,到地頭鞍子朝著主顧面前一卸,這趟活兒也就算是平安交割!
眼瞅著飯富島久從馬鞍子上扯下來的那塊金鞍子,一眾圍著菊社夥計的軍警差不離都跟瘋狗似的紅了眼睛,紛紛朝著那些戰馬身上備著的馬鞍子撲了過去。一通胡亂撕扯之下,所有馬鞍子上備著的金鞍子全都叫拽了下來,抱在了幾個手快的軍警手中。
捂著被打得發燙腫脹的面頰,飯富島久點頭哈腰地連聲低叫著:“諸位爺們。。。。。。諸位爺們,今兒這場面是我們夥計的不是,這點兒金鞍子就自當是給諸位爺們賠禮,只求諸位爺們高高手放我們出城。。。。。。”
彼此間交換著眼色,那些個無端端發了一筆橫財的軍警之中,已然有幾個靠著門邊近些的軍警悄悄溜回了城門洞旁的小屋子裡。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之後,小屋子上頭原本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口上,已然伸出了幾隻老掉牙的漢陽造步槍的槍口!
估摸著是聽見了身後同伴開啟窗戶的動靜,另外幾個抱著金鞍子的軍警也開始緩緩朝後退去。其中一個軍警口中兀自沒話找話般地強笑著說道:“好說。。。。。。啥話都好說。。。。。。都是常來常往的。。。。。。”
電閃火石之間,飯富島久悚然一驚,頓時朝著那些正在朝後退著的軍警厲聲叫道:“諸位爺們,真想要打黑吃黑的主意不是?今兒我們幾個出城不過是打個前站,後頭說話就得有人跟著接應!該給的好處已然給了,該說的話也都說明白了,真要是扯破臉,誰可也落不著好處!”
只是比飯富島久緩了片刻功夫,幾個菊社夥計也都瞧出來那些個看門的軍警打上了黑吃黑的主意,紛紛伸手從懷裡摸出了早已上膛的南部式手槍,將槍口指向了那些正在緩緩後腿的守城軍警!
眼看著場面在一瞬間變得僵持起來,橫在了城門洞前的那軍警轉悠著眼珠子琢磨片刻,頓時吊著嗓門吆喝起來:“這怎麼還對上火兒了?我說菊社裡頭諸位,天兒可真是不早了,您諸位倒是還想不想出城了?這大冷的天兒戳在外頭候著您諸位,哪怕是憑著您賞的這金鞍子,怕是也才勉強值當我們哥兒幾個受這份凍?”
打量著那些菊社夥計手中的南部式手槍,再瞧瞧自己手裡頭已然到手的金鞍子,幾個眼瞅著吃不下菊社眾人的巡警頓時附和著吆喝起來:“誰說不是呢?這大半夜的光景,各得好處各奔忙吧!傻戳這兒算是怎麼回事?”
“方才那局的骰子別動,爺可是扔了三個六,豹子裡頭頂天大,通殺!”
“都回都回,這天兒都冷邪行了,戳外頭再凍出來一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