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喬君安見母親,被喬夫人摟到懷裡好一陣揉搓,熱得他直冒汗。單說鄭琰回到熙山,親口宣佈了好成績,又說:“你們的學長們回家報喜去了,後日返校,你們也要認真讀書,也考個好成績來。”告訴大家,三級考試透過,就有資格再參加一次做官的選拔,比其他人多一次機會。
鼓勵完學生,又跟留守的老師接個頭,因並無大事便先去孃家,感謝這段時間孃家人的幫助:“晚間接了他們來,咱們一塊兒吃晚飯。”
杜氏口上埋怨著:“怎麼就你忙了?別的再重要都是小事,女人家,孩子才是大事。”心裡也很得意,早在結果一出來的時候,鄭琰就派人向崇道堂通報了好成績,池春華同學理所當然地為學校進行了宣傳。
鄭琰陪笑道:“這不剛開頭麼?明年就不這樣了,我今年再多招幾個先生,就不用我自己跑了。”
杜氏道:“我知道,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最要緊也最忙,你也別累著了自己,裡裡外外的都是你一個人。”嘆氣,本來不明白閨女要搞什麼的,考試成績一出來,她以中老年婦女所沒有的敏銳也看出了門道——這些學生,日後都是要做官的。
鄭琰伸了個懶腰。
杜氏呻吟一聲:“越來越沒樣子了,女婿回來看你這個粗野勁兒,不得嚇壞了。”
鄭琰吐了吐舌頭。杜氏苦口婆心地道:“年輕顏色好的時候,怎麼著都行,看著都可愛,要是慣了,等上了年歲就不好看了,知道不?等女婿返京長住,你都過三十了,行止就更要小心了!”
鄭琰被母親教訓,越聽越舒坦,杜氏訓閨女,越訓越手癢。拯救她的是三個兒子,小傢伙們還沒有上學,都在外祖家裡玩,外祖家的同齡人很多,鄭家子息繁茂,鄭琰光侄子就有二十,到了侄孫這一輩,人口已經多得眼花繚亂了。三小輩份高,很過了一把長輩的癮。見到母親,三張一模一樣的小臉都露出開心的笑來,乖巧地見過外祖母之後就一齊飛撲上來:“阿孃,我好想你啊~”
杜氏只得收聲。鄭琰開始頭疼,她的三個寶貝兒子最近迷上了“一人一個片語成一個句子”的新遊戲。除了開頭的打招呼,鄭琰問他們:“有沒有調皮?”
藥師:“我們。”
去病:“沒有。”
延壽:“調皮。”
鄭琰痛苦地道:“你們好好說話。”杜氏樂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多時,家中又添了幾個人,是放學歸來的春華姐弟還有鄭琰的幾個侄孫,鄭琰看著孃家人口多,也很開心,又想,照這個架式,等長生兄弟幾個長大了,池家人口也該多起來了吧?唉唉,果然是該早些準備宅子盛人的。
歸來的人裡有開心的,自然也有不開心的,大部分考生考過了縣考,家裡都很開心,當然也有很不開心的。比如倒黴催的徵東將軍的孫子,徵東將軍家也是人丁興旺,哪怕是嫡孫,他也蔭不過來。又礙於鄭琰的面子,尋思著孩子要是跟鄭家掛上了鉤,也算是一個門路,便送了一個孫子去崇道堂。崇道堂教得不錯,這孩子也學得不錯。回回考試都名列前茅,卷子也被當過樣卷。可這一回,他就失了手!
學校裡大考小考都不怕,特麼真到了縣考的考場上,他暈菜了!寫字手都抖,一出考場就又好了!這不坑爹呢嗎?成績一出來,他自己是早有預料地不好,別人——從老師到同學到家長,沒一個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鄭琰作為一個有特權有門路還有個京兆姐夫的人家老師,責無旁貸地要求調卷。卷一調出來,她整個人都傻了,抖著卷子問學生:“這是你寫的?”要不要這麼玄幻?這小子的書法她是見過的,離書法名家水平尚遠,卻也有筋有骨,這寫得怎麼就支離破碎了呢?
鄭校長自詡是個“懂學生心理的開明老師”,很快領悟到這孩子是心理問題,小心肝兒一顫不再訓話,轉而口氣很溫和地安撫道:“你學得挺好,只是頭一回到衙門裡頭考試,不太適應。人生的路還很長,不要就沮喪了。”
她回神算快的了,徵東將軍家裡就沒回過神兒來,孩子是先回熙山的,全家直到現在還沒恢復正常。徵東將軍又走關係調了一次卷子,當時就呆了:這是我孫子寫的嗎?腫麼跟拿回家的課業本子不一樣啊?徵西將軍一度以為孫子的作業是有人代寫!鬧騰得孩子差點不想上學了,最後還是被家人打包扔到了學校裡去。
忙完了考試的事情,鄭琰真閒了下來,除了上上課,就是呆在家裡給小兒子們補課,小傢伙們明年五歲了,按照本地風俗,可以上學了。學校裡有他們的兄姐罩著,鄭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