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北方建功立業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這是廣大土鱉們近年來最好的一次大規模上進的機會了。富貴險中求,如果你一沒有一個好姓氏二沒一個好爸爸,想做官,路就非常窄,有時候不得不劍走偏鋒去冒一冒險。
王黎與馮綸就是這些冒險中的兩名,兩人都四處投名請見,馮綸長得帥,與安康大長公主打了一個照面,因為長相被安康大長公主記住了,格外問了兩句。彼時十九娘心情正好,她那個討厭的妹妹二十娘死於幽所,算是結束了這一段姐妹間的孽緣。遇到一個長相不壞的男子殷殷地看著她,十九娘又與對方說了兩句話,聽其口音是標準的京城官,儀態也好,馮綸又自陳是來請見的,於是問了姓名,看了文章,令其再寫一篇來給她看。
馮綸也理所當然地被王黎嫉妒了。王黎有對馮紹是各種羨慕嫉妒恨,非止是因為馮綸先於他入了貴人的眼,更因馮綸生得也好看,字也寫得好,談吐舉止也宜人。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生在顏控時代的男人,嫉妒是非常有必要的。長相是硬體問題,目前還沒有開發出整容專案,王黎也就只能口上酸酸了。
被看中的馮綸也沒什麼屈辱感,倒是很樂意回去再準備一篇文章。
安康大長公主與丈夫的生活還算正常,男的固然不敢納妾蓄婢養外室,女的也沒有蓄面首有私情。然而作為一個公主、一個女性,對於英俊男性的好感是不可避免的,安康大長公主也顏控。沒遇上就罷了,遇上一個有求於她,又風姿出眾的成熟男士,幫一下就幫一下唄,聽著馮綸那磁性的嗓音,被他有禮溫柔的對待,也是一種享受。
至於馮綸之所圖,安康大長公主也明白,這倒是不太難,甚至不需要與朝中什麼人打招呼,直接跟她的好朋友韓國夫人說一聲,只要不是太過份,韓國夫人就能夠把馮綸打包給池脩之。有什麼比司州刺史舉薦更方便的呢?
被好朋友惦記了的鄭琰正在聽阿肖彙報:“娘子的幾處房舍都已經賃出去了,都是租的短期,至多三個月,錢倒是都給足了。”
第三百九十章 做事須趁早
“今年來的人多,為的就是求官做,要打仗了,看形勢還好,不趁這個時候擠進去撈一把,要趁什麼時候?看這些日子收的名帖,我竟沒能一一看過。”鄭琰頭疼地道。難得有背景的人被上次的傷亡嚇到了,不那麼積極地謀職位,沒背景的就蜂湧而上了。
阿肖愁道:“又要打仗?郎君正在司州,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如何是好?”鄭琰笑了,“司州刺史又不要親守關隘。”司州北界就是邊境不假,池脩之的治所卻是靠南不靠北的,且城固池寬,哪怕是上一回雙鷹王橫掃了司州,司州刺史也沒被砍了,倒是被問罪奪職流放三千里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阿肖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又問,“那娘子這些天愁眉不展的,難道只是擔心沒把名刺看完?”
“也不算是……”鄭琰吞吞吐吐地,“我只怕世事要有變動……”
阿肖聽她這麼說,就識趣地不多話了——十有八、九是與朝政有關,那實在不是她能夠參與的了。
鄭琰犯愁的正是朝堂的格局,鄭靖業的退休是板上釘釘的了:調長子回京,把次子和女婿留在京外,又以本黨核心骨幹之一兼自家親家的李幼嘉為相,同時與世家保持一個雖不親密卻不敵對的關係。原本這一切已經做和很好了,卻因這一場戰爭而產生了不小的變數。
往北方前線去的道路上,不少“有志之士”又或者是亡命之徒都在盡力去投軍,以圖個封妻廕子。
事實上,無論在那一個時期,世家也不可能把持著所有的官職,一些“粗野”、“不夠清貴”的官位從來都是會被放棄的。這些官位裡就包括了廣大的軍職,俗話說得好“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低階軍官他們都不樂意去,除非是在御林這樣特殊的地方。
這也成了土鱉發家的一個渠道——從低階軍官裡一級一級地艱難往上爬,這也是一個機會。偉大領袖毛主席曾經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每一次大規模的戰爭結束之後都有一個或大或小的集團興起與壯大。眼下,就是又一次這樣的時機。”
無論是鄭靖業的分析,還是鄭琰上輩子的歷史,又或者是顧益純所講之本時空的史書裡,遊牧民族與農耕民族的戰爭都不是那麼輕易能夠結束的,這一場戰爭還要持續至少十年,甚至更久。由此養成的新興軍功集團,會是將來朝堂格局的一大變數。
策略要調整呢!除了派本集團內部的人去前線參與分蛋糕之外,如何與新興的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