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個一年半載的,現在提這話也不算太早。
事情壞就壞在徐瑩的心思大家都知道,衛王首先提出反對:“邊境才剛剛安寧,聖人不該只顧自己私事。”開個毛的玩笑?你說誰是皇后就是誰啦?簡直不把我們放到眼裡!他對這個侄媳婦並不是特別滿意,當年徐瑩跟蕭令先之間的愛恨情仇兩人都有錯,但是在許多人眼裡,單就夫妻關係而言,徐瑩要負很大的責任。衛王就是這許多人之一。
徐瑩卻說:“邊境已經安了,天下也風調雨順的,還要怎麼樣才不是只顧自己私事?先帝時天災人禍的還少不了納妃呢,阿元娶妻就不行嗎?”
政事堂則是無可不可,反正蕭復禮年紀還小嘛。
由此,蕭復禮皇后人選的爭奪戰,開始展現在世人面前。
徐瑩與衛王死磕,兩人一個身份高,一個輩份高,誰也奈何不了誰,直到榮安郡太夫人錢氏生病。衛王有了藉口,錢氏畢竟是蕭復禮生母,沒道理生母病了兒子卻要歡天喜地熱鬧相親的。錢氏病了,此事還是暫緩吧。
徐瑩道:“興許聽到喜事,病就好了呢?要我說,早些定下來是正經。”
衛王道:“皇家又不是民間,還衝喜?把皇后、一國之母當成什麼啦?”
兩人僵持不下,凡是自覺有可能一爭的人,都放下心來看熱鬧——有衛王頂著,徐家的事兒一時半會兒成不了。又有機靈的,已經開始琢磨著走哪些關係比較好了。鄭琰的表現分明是退出爭奪戰,那麼……
從“選後風波”中脫身而出,鄭琰樂得隔岸觀火。徐瑩和衛王吵得再兇,退一萬步講,那是人家家事,不管雙方互噴得有多兇殘,人家也是一家人,換個人大概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當然也有沒辦法置身事外的,比如一些被拉住了評理又或者必須出來表明立場又或者需要掠陣的人。第一個逃不開的是衛王的親戚們,衛王的親戚,幾乎與蕭復禮的親戚重合。衛王因是皇帝現存的關係最近又輩份最高的男性長輩,皇帝要結婚,他出於義務也要說上一說。然而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果徐瑩死咬著“父母之命”,衛王也不能全然在理。
衛王妃世家出身,又執掌家務多年,在這件事情上反而比衛王看得更清楚,她勸衛王:“你就是爭下來了又如何?徐氏女不為後,換一個人來,做了皇后還是要向皇太后叫一聲母親的!皇太后因為立後之事不如意,難免會遷怒於皇后,一個婆婆,就是不刻意,想為難一下兒媳婦也太容易了!孝字大如天,便是聖人,心裡心疼皇后,也不能為了皇后與皇太后不和。你還能一直給皇后保駕?你護得了嗎?女人家的事,你不懂。”
衛王“不經世事老天真”,雖然認同衛王妃說得有一定道理,還是堅持已見:“那也不能由著她胡來!天子無私事!”
“母親也管得兒子娶婦!”衛王妃也一肚子火,她不喜歡徐瑩的意見,幾次三番裝作沒看懂徐瑩的暗示,然而她的孃家卻也有意競爭皇后之位的。衛王妃不看好皇后的位子,又不能對孃家也繼續裝不懂,勸了孃家也不聽,正煩著呢。
衛王手一擺:“跟你婦道人家說不通!”把衛王妃氣了個倒仰,這麼些年裡裡外外都是我操持的,還說跟我說不通?衛王妃難過得要命,便與蕭深訴苦。蕭深對嫡母感情挺深,勸慰著衛王妃:“阿爹身在其位,總不能眼看著聖人婚姻不諧。當年先帝與皇太后就夠鬧騰的,阿爹難道願意看著昔年的事情重演?阿爹這是遇上事心裡煩,並不是對阿孃不滿。”
衛王妃試淚道:“眼下如何是好?那是個光燦燦的後座,輕易怎麼肯讓?一碗飯擺到個餓肚子的人面前,你要怎麼說服他不吃?飲鳩解渴的人都有,何況皇太后自恃是長輩,並不覺得嚥下去的是毒藥?”
蕭深想了想:“兒與阿爹說去。”
蕭深找到衛王的時候,衛王正在愁苦得非常沒形象地揪自己的一頭毛白!衛王這個人,本身就是樂於風花雪月的,論起政治素養來,比他哥老皇帝差了十八條街不止。他這純是趕鴨子上架,遇上難題很難解決,連一慣保持的風度都不要了。毀形象的事情被兒子看了個正著,衛王非常尷尬,飛快地扒扒頭髮,自覺整理得整齊了,咳嗽一聲,嚴肅地道:“有事?”
蕭深看他爹頭上呆毛凌亂,忍笑忍到內傷,還得裝作沒看見:“剛才見了阿孃,聽說了……要為聖人聘皇后的事。”
“人還沒定呢,聘什麼聘?”衛王很生氣。
蕭深道:“此事兒也聽說了,阿爹這麼與皇太后僵持也不是件好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