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待他很客氣,兩人關係不錯,這回蕭深都能獨當一面了,他還窩在京中。各種羨慕嫉妒恨之下,他跑去找鄭靖業:“阿爹,兒的腿早就好了,您就把我放到前線去吧~傅宗銓黃口小兒尚能上陣殺敵,何況我呢?”
鄭靖業怒道:“你又要生事!你上陣殺敵?別再給我摔下馬來!”
鄭琬被抽得臉上無光:“那是兒遭了奸人暗算。”
“呸!戰場上只有生死,不講公平!”
“……”
“你以為上了戰場跟在御林裡演練是一個樣子麼?為什麼讓傅宗銓去?因為他跟耀武軍熟!兵將不能相知是戰場大忌,縱有再好的計謀,沒有好兵也打不贏。兵再好,不信你,不肯聽你的,也是枉然!名將首要是會帶兵,打仗不是吃酒財錢,三碗黃湯灌下去就稱兄道弟!這是性命相關的大事!上陣殺敵?你就這德性,能服主將管束?”
知子莫若父,七個孩子裡就鄭琬紈絝得最標準,二世祖的所有臭毛病他都有,本就抱著“蕭正乾能行我也能行”的YY心態,他想去戰場,還真是幻想著策馬揚鞭,大喊一聲:“孩兒們跟我上!”然後就帶著一群大眾臉的群眾賞撲到狄人隊伍裡,狄人就被打敗了~
至於服不服管束的問題,憑著丞相之子的身份,他還真有可能重蹈當年前線宗室的覆轍。
鄭琬被罵得沒了脾氣,鄭靖業果斷下了結論:“你老實在京中待著,不要生事!”
“是。”
鄭靖業轉手卻把鄭德興、鄭德平、鄭德恭分明塞到了蕭正乾、張進書等處觀摩實習去了。鄭琬給侄子們送行的時候,語氣酸得十里外都能聞得著味兒。
自家兒子好鎮壓,其他人就不好辦了。誰都知道朝廷準備得充足,也都知道背靠蕭正乾這棵大樹好乘涼,大好的撈軍功的機會,怎麼可以不把握?一時間熙山熱鬧非凡,但凡能說得上話的人家都是賓客盈門,宴請的、送禮的、說情的,好不熱鬧!
旁人尚可,衛王的請求是必須給予一定滿足的,還有勳貴人家,也想撈點爵位什麼的。鄭靖業的幾家親戚都有請託到面兒上的,鄭靖業也酌情安排了一二,雖不能全部滿足,他也不自做惡人,總有人會代他反對的。最終的結果是,吳熙的弟弟吳祥作為增援西線的中下層之一去投奔袁守誠了。關氏的侄子關平去找他舅舅、前線某城守將黃歧。
慶國公家的任命被打回,衛王心疼侄女兒,不肯讓齊驤到前線冒險,使安康長公主的駙馬含恨留京。
此外,杞國公守完了母喪,也復出了,他自己是不好出去了,正欲令兒子們到前線撈一把功勞。他有八個兒子,雖及衛王多,也是一個龐大的數目,不能全部得官得爵,就只好另闢蹊徑。眼下機會正好,杞國公希望讓兒子們到前線去鍍鍍金。
最後弄出來的名單真是讓人發笑,居然有一多半兒是關係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此時就是靠關係當官的呢?雖然是關係戶,也得是差不多一點的,只會推後腿的人鄭靖業也不會讓他們去。
落選的人心中憤憤難平,卻在兩個月之後轉成了慶幸!
選派了援軍,帶著京畿的部分“精銳”去增援,又是誓師又是送行的,浪費了幾天時間,個個滿懷豪情。因前線大致被分為三部分,援軍也是分作三軍,東路軍在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被雙鷹王的人截住了,死傷慘重——這裡面就包括了徐瑩的三哥。
皇太后的哥哥死了,也算件大事了,搞不好還要追究誰誰誰的責任。但是,現在政事堂已經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事情了,任憑徐瑩哭鬧,也沒人去管。更大的麻煩來了——雙鷹王親自坐鎮中路牽制蕭正乾,他的長子在西線與袁守誠死磕,他的弟弟在東線跟張進書對峙。看起來攻勢被阻了。
哪知雙鷹王這陣兒的間諜工作做得比較到位,真是什麼時候都有帶路黨,趁著朝廷援軍未到,前線軍力吃緊的空檔,雙鷹王把自己的王帳、旗鼓留在了定遠軍對面。親率萬餘騎,插進了防線的空檔,南下五百里,拔七城燒城屠民,燒掉了一座敖倉——這是囤積了前線六分之一的糧草,還搶了不少東西,正要回頭的時候,遇到了“鍍金旅遊團”,那還有什麼說的,直接砍吧!
幸而蕭正乾及時發現了對面的異常,灑出斥侯偵察了半天,又接到了背後來的急報,果斷出動去抄雙鷹王后路。照蕭正乾的想法,你抄我後路,我抄你老巢才是最好的,但是如果讓雙鷹王在自家後院作亂,壞影響太大、國家損失太大,最後哪怕打贏了,他也要背政治包袱。
饒是如此,政治包袱也背上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