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很堅決地抗議了:你鄭靖業可以教皇帝寫字,但是,你多少跟咱們招呼一聲啊,這樣悶聲不響地就讓我們成了對照組,這情何以堪啊!咱們要罷工了啊!
事情被韋知勉知道了,扣下了這兩位的上書——反正皇帝不能理政,有事都是丞相在批——語重心長地跟這兩位談話:“你們有沒有看過韓國夫人的書法?擬詔書那會兒,我親眼所見,文不加點,落筆成書,”彈彈桌面,“書兼鄭、顧之長,近聞她又受皇太后所託為聖人啟蒙,你們看到的,多半是出自她的手筆。”
李神策更絕:“都別丟人了,只在這一條上,無人能出其右。還是稟了皇太后,就請韓國夫人正式教了聖人的書法吧!我說鄭安民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不再強爭聖人師傅之事了呢——你們真要不幹了?因為聖人照著一個字比你們好的人學書法?丟人不丟人啊?”
鄭琰就這樣成了蕭復禮的老師,比起有正式師傅之號的楚、趙二人,她似乎更符合“師傅”的定義——授一門絕技,不領薪水、不接額外之官號,尋常得猶如民間一對師徒。
鄭靖業捻鬚而笑,笑完了就板著臉問鄭琰:“學校建得怎麼樣了?”當初縱容慶林大長公主把鄭琰推薦給徐瑩,讓鄭琰給蕭復禮啟蒙的時候,鄭靖業就留了這麼一手。當時是為了讓蕭復禮在未來幾年裡能與鄭琰多接觸,也就是與鄭黨有所親近,現在看來,還有額外的收穫哩。
皇家對老師也是有講究的,為顯尊師重道,皇帝的師傅日常見皇帝禮儀比丞相還要高那麼一點兒,是師生互相揖禮——相抗禮。拜師的時候,也不是師傅誠惶誠恐地跪接聖旨什麼的。蕭復禮拜師,是徐瑩作為家長“遣使”誠邀——如果小皇帝很可憐地木有家長,那麼這個角色就要由當朝丞相以皇帝的名義來扮演——還要給象徵性的“束脩”。把老師迎到大正宮裡,師生見面。平時講課,師生對坐。這些都是當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