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珍貴與豐富卻讓顧益純一看三嘆:“委實難得,世人論世家,要看多少年頭、要看多少祖宗、要看什麼派頭。要我說,還是看這樣的傳承。”
至此,池脩之對顧益純的好感度上升。
顧益純有些躊躇,有心推薦池脩之出仕呢,年紀太小,池家父蔭不夠,想收做徒弟呢,又略感羞澀。以前是他厚著臉皮貼上了鄭靖業了,現在人已經老了,老婆都懷孕了,實在做不出再倒貼小少年的事情來了。
憋了半天,終於在臨出門的時候留下一句:“莫讓祖先成負累。”
就是這句話促成了池脩之拜師的決定,他找的就是這個!對人生的指點。池脩之也頗為躊躇來的,然而不試一試卻不肯死心。用他外婆的名義寫帖子,這點很好辦,然後親自登門。
顧益純正巴不得,表示大正月哪天都是好日子,過來吧,少年!
池脩之還真的也提了幾條臘肉登門來了。
顧益純:……這場景好熟悉。
顧益純是個好人,據說眼光極準。但是……在欣賞人這一方面,實在是有些瘸。他看好的上進好少年鄭靖業,混成個風評不好的政客。他看好的風骨美正太池脩之,哎,估計也要讓他無奈。
這就是命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池脩之的擔心是頗有道理的。茸毛團子雖然還在他面前出現,但是明顯的,他們現在不熟,上頭還有個師傅看著,他的爪子沒辦法撲稜人家腦袋。而且……池脩之想撓牆,正月快過了,天氣慢慢回暖,毛團子就要脫毛了。而且……糰子據說今年十歲了,再跟他這個陌生男子呆在一起,恐怕不太合適,於糰子閨譽有損。
據他的觀察,顧益純也在為多出來的女弟子傷著腦筋。或者說,因為池脩之的加入,顧益純傷腦筋了。鄭琰原本跟哥哥、侄子們一起讀書,性別不是什麼問題。即便當時有個顧鼐,那也算是顧益純子侄,兩家通家之好,主要是鄭琰當時年紀小,避諱什麼的,沒看顧鼐個小道學當時只是腹誹,都沒有提出正式抗議麼?
現在麼——
第一天見面,男女混合班,還能當成是為了同門見面。第二天,鄭琰跟池脩之還是共處一室了,雖然旁邊還有數枚鄭侄子當燈泡,可還是共處一室了啊!池脩之很果斷地去找顧益純。
摸糰子我所欲也,守規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糰子而就規矩也。
池脩之的到來讓顧益純有些驚訝:“今天你有不明白的地方?”不可能啊?即便接觸少,顧益純也覺得池修的基礎好比當年那個被他拐著抄了N年書的傢伙好得不是一點半點。這兩天教的這點程度應該不會難倒池脩之才對。
池脩之一副面癱裝X表情:“先生,弟子是來請假的。”
“嘎?”這是其實很單純的顧老師,“幾天?”才開學你就曠課啊?唔,他年紀小,家裡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吧?
顧益純是挺欣賞池脩之,所以願意收作弟子。當時高興,卻忘了鄭琰。顧益純倒是相信池脩之的為人,也相信鄭琰這丫頭再折騰也有分寸,只是這風評麼,他頭疼了。這兩個學生,哪個他都不捨得不讓聽課就為了避開另一個。
聽到池脩之遇事,顧益純先把這男女大防丟在一邊,關心起徒弟來。
“弟子家中並無什麼親族,許多事情,”苦笑一下,“需得弟子親力親為,外祖母年事又高。懇請先生允許弟子每日來聽先生解惑,帶些課業回去晚間自修。”
池脩之覺得吧,讓他老師在他跟鄭琰之間選一個是一件很扯蛋的事情。首先,他對糰子的印象不壞,其次,一來就擠掉了以前的學生這種行為很不好,再次,他家確實需要他照看,最後,他還想熬到冬天摸把毛。自從把家裡的貓送人養了之後,他的爪子就很寂寞。
俗話說得好,幫急不幫窮,顧益純當年幫鄭靖業也不是直接送錢的,更多的是督促其學業。現在對著池脩之,他還是這樣辦的:“你的學識不壞,也不要荒廢了才好。唯有出仕,方可振興家業。”
池脩之一凜:“謹受教。”
顧益純又笑道:“七娘的事情,我與她父母再商議商議,你且不必這樣拘束,她還沒長大呢,你只當……她是個頑皮小子罷了。”
池脩之愕然,抬頭看著顧益純,顧益純道:“七娘天賦心性都不壞,埋沒了可惜,安民(鄭靖業字安民)素把她當兒子教養的,你不必心生間隙,”他不欲池脩之對鄭家的做法產生“不守規矩”的反感,很是耐心地解釋了一番,“她幼時就與兄長一起讀書,一轉眼都這麼大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