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級的女人屈指可數。
此時除了帝后,人皆有品,沒有“超品”一說。也就是說,從此鄭琰在品級上能橫掃天下了,也就見了蕭令先和徐瑩用意思意思行一禮,見了其他人,膝蓋都不帶打彎兒的。
可是鄭琰真想哭,叫個什麼不好,叫“韓國夫人”!她閉上眼睛一想就想起武皇的傻X外甥女,再想就想起整容國來了!姐這輩子是純天然的美女!
女人升職根本不像男人那樣講究,前朝也沒什麼人會唱鄭靖業他閨女的反調——除非全家都活得不耐煩了。大家都很淡定,老婆比老公品級高神馬的,很正常,很正常。
鄭琰的誥命是柳敏給寫的,接到委任狀一看,鄭琰就認出這不是池脩之的筆跡來了,細看行文,並無不妥,也得歎服柳敏這狀態進入得快。伴隨著這道任命而來的,是一系列的花錢行為。衣服、髮釵、車馬……統統要重新整修一下,添這個添那個,還有人來道賀,鄭琰更忙了。
百忙之中,最重要的是行頭。她得把自己收拾得端莊整齊了,然後在徐瑩的冊封大典上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呢!
入冬,蕭令先以鄭靖業為正使、韋知勉為副使,持節冊徐瑩為後,徐瑩這裡以鄭琰為正使,永安郡主為副使相迎。
儀式結束,內外命婦賀皇后,帝后還要一起乘車奔到宮門前的門樓子上“與民同樂”。鄭琰個苦逼的得穿著大禮服,頂著一腦袋的首飾全程陪同!到儀式結束,眾人還家,鄭琰覺自己的脖子已經僵了。
回來就嚷著:“先把這一身披掛給我卸了!”
阿慶喜滋滋地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
鄭琰道:“你還當是好事呢!多少人那眼睛都快把我給吃了!”可不是,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有木有?
阿肖也上來幫忙,口中道:“娘子也就是這樣說說,可沒見你怎麼怕呢。”
“那是,誰怕誰啊?怕就有用了麼?”婢女們交換了個眼色,偷笑不已。
新官上任三把火,徐瑩已經在燒火了,這回正式舉行了典禮,幹勁更足了。
三日一過,她又把鄭琰給叫到宮裡來,正式以皇后的身份在昭仁殿裡主持了第一批宮女放歸儀式。按照鄭琰的建議,每年宮女放歸在秋冬,由入京述職的刺史負責把退役宮女接回原籍,再依次發還家中。
特意選這個時間點,也是鄭琰經過深思熟慮的:為了放歸宮女再單獨興讓從驛路返回什麼不划算。而且宮女返鄉,又不官員衣錦榮歸,路上難免會吃些苦頭,讓刺史們帶回去,多少有些照應。再者,到了秋冬,她們還能混一身冬裝,比夏裝實在。
昭仁殿前忽忽拉拉站了兩三百號人,唸到名字的上前領一份不多的路費,叩頭謝恩。在鄭琰的條陳中,宮女們隨身衣物、首飾皆可帶走,能說明來源的貴重物品也可帶走。
徐瑩對這份工作非常滿意,盤算著賢妃等過兩天離宮,還要再辦這樣一次,已經有些期待了。
此時卻生出一個小插曲來,一個宮婢撲倒於地,淚流滿面地道:“奴婢家中已無親人,孤女無依,請娘子開恩,留奴婢在宮裡吧。奴婢什麼活計都能做得。”早有內侍過來喝止。
徐瑩與蕭令先都挺懷疑宮婢裡可能有太妃們的奸細,當然是不肯留的,又恐誤傷好人,便說:“你不能立女戶嗎?”娘娘,你跟鄭七犯了同一個錯誤,你以為平民人家的女兒跟你們一樣自己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僕役啊?你們沒了男人,是單身貴族,她們沒有男人,那是單身勞工啊!
宮婢哭得更慘,鄭琰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孤女生存不易呢。若家中有些恆產還好,她這樣,指不定要忍飢受寒。”
徐瑩眼珠子一轉:“既如此……你就去給先帝守陵吧。”
宮婢忘了哭,眨眨眼,看著徐瑩,徐瑩和氣地道:“你是侍奉過先帝的人,本已辛勞過了。聖人言而有信,不多加一日之役於爾等,我給你一安身立命之處,也不必再服役。”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哪怕是鄭琰,也不得不說,這樣的處理還真是不錯呢。只是,這宮婢生得不壞,去給先帝守陵,還真有點兒可惜啊!要是生在個能過得去的家庭,也能嫁個體貼的丈夫,安穩一生吧。
餘下的人裡,大多是領錢回家,也有兩三個見此宮婢求情得留,亦請留下。徐瑩也痛快地答應了,一道打發去守陵。
接下來,賢妃等一一搬離,徐瑩又把剩下的宮都給放了出去。徐少君等人也從東宮遷到了掖庭居住,她們的位份不夠高,只好集中住在掖庭,尚無資格在後宮住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