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制衡之人,比如柳敏,此時看起來還稚嫩,但是有潛力。
皇帝的目光又一轉,看到了諸王之首的齊王,齊王周遭滿是壓抑的氣息,看來打擊得還不夠啊,得讓他徹底老實了。新年賀表,齊王必須親自上給太子!
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齊王不得不老實再老實,親爹的意向這麼明顯,第二天正旦,他就率諸弟為太子“上壽”,皇帝的目光這才變得柔和了起來。
皇帝最近一直在跟人談話,跟兒子們談,跟大臣們談。
對兒子們無不殷殷叮囑:“要好好輔佐太子,不要胡來。我將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們兄弟。親生父親做皇帝與兄弟做皇帝是不一樣的,帝位只有一個,兒子卻有很多,不是我不心疼你們,這是為了防止你們日後有不測啊!天下,是蕭家的天下,如果你們兄弟不合,就有小人會趁虛而入,自家不合外人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又迫之以勢、壓之以威,只是希望兒子們能夠老實,不要跟新君對著幹。從來造反的藩王就沒有幾個能夠成功的,無他,皇帝掌握著全國的資源呢,只要不腦殘,至少他的兄弟們是幹不過他的。
對兒子是真心實意的,對朝臣就不一定的。
對鄭靖業還算是比較實在的,就是拜託鄭靖業照顧他兒子。對蔣進賢這樣的,皇帝哭得老淚縱橫:“與卿相識數十載,身後事,卿多留意。”他哭,蔣進賢也跟他對著哭,兩個老貨哭完了,各自一抹淚,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去。當時不是不感動,感動完了,沒兩三天,都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常態。
鄭琰也被人找去談話,苗妃已久不宣召人入宮了,鄭琰接到通知的時候不免驚訝了一下:“知道是什麼事麼?”
來的小宦官自然是不知道的,誠實地搖了搖頭:“小人們並不知道,貴妃只是有些焦急。”
鄭琰心中疑惑,還是收拾了去進宮。
昭仁殿的待遇還是沒變,卻更肅殺了。鄭琰拾階緩步,小宦官小碎步跟在旁邊。
屋裡很暖和,苗妃裝扮得並不奢華,頗有一種洗盡鉛華的味道。鄭琰勾起一抹笑:“貴妃安好?”
苗妃伸出手掌指向身邊的坐位,鄭琰微微躬一下身,提起裙子走了過去。
賓主坐定,涼秋上了茶來,鄭琰輕道一聲謝便再也不說話,她近來與苗妃就是這麼個相處模式。
苗妃耐性不如鄭琰,未開口先嘆氣,又想了一下詞,才說:“你上次說,聖人也該為二十三郎、二十四郎定親了,訊息確切麼?”
鄭琰放下手中茶盞:“算算年紀,是了。”
苗妃抿抿嘴:“可是……聖人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話傳給我。”
“貴妃沒有求見聖人嗎?”
苗妃語氣平平:“我與他,要怎麼見面?又怎麼開口呢?”
鄭琰半張著嘴,樣子有點呆,苗妃平靜地看著她,看得鄭琰馬上把嘴巴給閉了起來。想了一下,問苗妃:“貴妃怎麼這樣著急?”
苗妃眼睛裡流出傷感來,咬牙道:“聖人,近來睡得越來越多,飯量也減了……”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鄭琰低下頭,輕聲道:“貴妃放心,這事,不管怎麼辦,總要給貴妃一個說法。”
苗妃默默無語。
鄭琰稍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整個昭仁殿,實在是太壓抑了!
出了昭仁殿,鄭琰並沒有去找皇帝,她去找她爹了。
鄭靖業很驚悚,他家那個兇殘的閨女有什麼事這麼著急要來找他?小一點的事情她自己都能辦了!出什麼大事了嗎?
心裡很著急,鄭靖業面上還是維持著平靜:“你到宮裡來了?去看太子妃了?”
“不是,是昭仁殿有事。”
鄭靖業挑挑眉,對於苗妃挺不滿,這個女人就是好瞎折騰!
“貴妃言道,二十三郎年紀漸長,是不是該娶王妃了?”
“她不自己跟聖人說!”更不滿了,敢戳著我閨女當炮灰。
“我尋思著,不如阿爹請太子上表為二十三郎納妃,如何?也顯得東宮重情誼。”
這事如果是由鄭靖業提出的,皇帝、太子都會對鄭靖業再加一分好感,同時,鄭琰也是完成了苗妃所託,一舉兩得。鄭靖業很快想明白其中關節,點頭道:“也好。這些天你多去東宮盯著點兒,不要讓太子妃再生事。”
“啊?太子妃現在挺好的,穩重多了。難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鄭琰很疑惑。
鄭靖業左右看看,小聲對女兒道:“東宮依舊無嗣,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