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找著生母,也跟著傷感了起來,看徐少君順眼多了,“你問過你爹麼?”
徐少君搖了搖頭:“是夫人賣了我娘,我爹是不知道賣到哪裡去的,縱想找,也無從找起。”
鄭琰道:“你與你娘處得好些,央一央她,你都這樣大了,她該不會太為難你才是,”徐少君管塗氏叫“夫人”?鄭琰卻只能預設她們是母女,“你在家裡也叫你娘夫人的?”
這樣可不好,你媽估計也人老珠黃了,如果不出現在你爹面前攪風攪雨,應該能容得下的。塗氏自己有好幾個兒子,一個倒賣過的奴婢也不會讓她覺得有威脅,只要不往徐家湊,正常生活還是不成問題的。你這樣跟當家主母慪著來,想死早說啊。
徐少君悶聲道:“七娘命好,不知道庶出的難處。我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夫人能容我長這麼大,已是知足了。”
“她虐待你了?把你當奴婢使了,不讓你叫她阿孃了?”鄭琰驚訝了。
徐少君慌忙搖頭:“沒有的沒有的,夫人待我很好的。可我畢竟不是親生,總是,不敢與三娘並肩的。”
鄭琰真心想吐血。不是她沒人情味兒,覺得母女分離是正常。“路總是人走出來的,只要你想做,不管有多難,走下去就是了。與家裡處得好些,迴旋的餘地也大些不是?你這光哭頂什麼用啊?”
“身份有別,我不敢忘。阿爹面前,三娘更能說得上話,可是我太笨,總惹三娘生氣。若我也有個做正室的娘就好了,也敢說話了。”
這個臺詞略耳熟啊!鄭琰執起徐少君的手:“大家都大了,家裡都要開始議親了,成了親,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了。你爹斷不為讓你為妾的,必是正妻,嫡庶什麼的,休要再提起了。那時候,你想尋生母也罷,也做什麼也好,也都方便了。別再哭了啊。”
“沒那麼容易的,天下之大,不知道賣到什麼地方去了,哪家有這樣的能耐四處找尋呢。輕易的人家,也出不了這個力的。再說,縱有好人家也是給三娘選挑,我斷沒有漫過三娘去的道理。此生再見不到親孃了。”
“……”鄭琰越發覺得不對味兒,“你雖是庶出,也是徐家女兒,夫人既肯容你入籍,自是要拿你作女兒待的。天下好男兒也不止一家,難不成只有一個人能幫得到你?何必哭泣呢。”
徐少君收淚道:“謝七娘聽我嘮叨了這許多,沒壞了心情吧?我也知道這是痴人說夢,可總是忍不住想,生我的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呢?會對我很溫柔麼?夫人摟著三孃的時候,她如果在,會不會也護著我?”
鄭琰道:“先別這樣擔憂,待議親了,也許有希望找到生母呢。阿慶,打水來吧,她臉都花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她了。
回到席上,許多人都看了過來,徐少君更是低下了頭。徐欣臉上怒意未平,問她:“你去哪裡了?”徐少君怯怯地抬頭看了鄭琰一眼,鄭琰道:“我們在外頭遇著了,說了一會兒話。”
李莞娘衝她們姐妹一皺鼻子,笑著招呼鄭琰:“七娘去了好久了。”
團拜會落下帷幕,鄭琰詢問留在花廳的阿肖:“我看徐三娘有些不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李家小娘子,對徐三娘說,我看你妹妹怎麼有些陰沉啊?徐三娘就惱了,說她妹妹那是沉穩,不像某些人嘰嘰喳喳的,煩人。”阿肖學得惟妙惟肖。
阿慶奇道:“這徐三娘竟是維護她妹子的?”遲疑地看向鄭琰。
鄭琰心說,我們家沒個嫡庶也沒小白花兒,你當然不知道這典故啊。我要不是小說看多了,也看不出來徐少君有問題啊。
從技術角度上來說,只要閱書千本,究竟是賣腐還是天然腐,資深腐女們一望便知。
同樣的,是真可憐還是小白花,也很容易看出來。接觸少了覺不出,你跟她說話試試,但凡讓她覺得被比下去了的人,總是要被她拿話踩的。鄭悅也是一直關注鄭琰,也是放低了姿態,卻不讓鄭琰不喜,區別在哪裡?
是眼神,徐少君的眼神總帶著點兒憂鬱帶著點兒怯怯的,就像說著“我很可憐,來問我來問我受了誰的欺負了”。
大姐,開著宅鬥模式來的吧?
阿慶見鄭琰沒有阻止,與阿肖八卦上了,一長一短地說了徐少君所說。阿肖還嘆道:“這徐四娘也是可憐了,小小年紀的,苦啊。這麼懂事的小娘子,不知道哪家有福氣得了去,吃過苦的人會好好過日子的。只盼她也能有個好人家,也是苦盡甘來了。”
鄭琰噗哧一笑:“信她的是二傻子!我摸了她的手,細軟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