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應了一聲,又小心翼翼的道:“張總,剛才和黃玉郎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好像是HK佳禾珠寶的老闆。”
女子的話讓走在前面的張恆一愣,他扭過頭看著女子小心低著的頭道:“陳亨瑞?嘉士誠的三少爺。”然後他的視線越過女子看向黃玉郎那張桌子,這個角度只能隱約看到陳亨瑞的側臉。
“你確定?”張恆眼帶精光的盯著女子問道。
聲音的冷漠讓女子身體一顫,急忙點頭道:“是的,因為前段時間一直傳出鳳求凰和HK佳禾合作的訊息,所以我有去查資料。”
內地珠寶龍頭鳳求凰與HK珠寶界新銳佳禾合作的事張恆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過陳亨瑞本人,所以剛才沒有認出他。
“走。”再次看了黃玉郎和陳亨瑞一眼後,張恆冷笑一聲,帶著女子離開。
“剛才那個是鳳求凰的死對頭龍祥珠寶的老總張恆,他也是前年才接了他爸的班管理龍祥,能力不錯,就是手段不怎麼光明。”黃玉郎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為二人解釋道。愛夾答列
黃玉郎的話讓安雲兮的目光一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很多時候別人的事還是不參與討論和發表意見的好。
可是,陳亨瑞卻不管這些,或許他本身就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所以他在皺了皺眉頭後小心的開口:“張恆的名頭我聽過,據說他在接任龍祥的這幾年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吞併了一些小的珠寶商,現在龍祥的地位直逼鳳求凰。這次鳳求凰羊脂白玉的事不會就是他……”
後面的話陳亨瑞沒有說完,但無論誰都能聽出話裡的意思,安雲兮是事不沾身的坐著,眼皮半垂一副沒興趣的樣子,而黃玉郎則陰沉著臉,強忍怒氣的點頭預設。
雖然答案早在心中,但當事人的承認還是讓陳亨瑞心中微驚。發生那麼大的事,兩人算是生死仇人了,居然還能這樣雲淡風輕的談話,這時的陳亨瑞不僅佩服黃玉郎的養氣功夫,也佩服張恆的臉皮厚和大膽,反正如果是他不管是吃了像黃玉郎那樣的虧還是做了張恆那樣的事,他都不可能沉穩成這樣。
陳亨瑞的身份讓他在商場中一直都算是順風順水,所以他並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挫折,再加上年輕氣盛,儘管他本身也很出色,但是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他一樣會憤怒,會不顧一切的報復對方為自己出氣報仇,而絕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與仇人聊天。
可以說半年前在T市遇到安雲兮,是陳亨瑞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拒絕,也因為這樣心高氣傲的他越發希望得到安雲兮的認可。
突然插入鳳求凰和龍祥的恩怨,讓三人之間又沉默下來,這件事是黃玉郎心中的疙瘩,鳳求凰成立以來這是吃過最大的一次虧,自然不願多說。而安雲兮是不想管閒事,陳亨瑞則是作為同行且還是合作者不好說些什麼。
三人沉默了好一會,直到黃祁山拿著幾張投標單回來見後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黃玉郎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沒有說話,安雲兮自然也不會答話,只有陳亨瑞見二人沒有開口的打算,才在黃祁山越發疑惑的目光中低聲道:“剛才張恆來過。”
不用多說,點到為止就好,而事實上張恆來了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可以說這個人的城府極深,讓鳳求凰吃了那麼大的虧,還能若無其事的主動打招呼,交談中更加不見用言語諷刺挖苦,既沒有事成之後的得意,也沒有被人察覺的尷尬,一派自然,保持著最基本的禮儀,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來。
越是這樣,黃玉郎越是生氣,讓他心中有一股怨氣無法發洩,只能硬生生往心裡吞。
“他來幹什麼?”果然,黃祁山也是年輕人,自然比不上父親的功力,在聽到陳亨瑞的話後他的臉色就馬上佈滿的戾氣,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投標單都有陣亡的先兆。
“黃公子是打算重新寫投標單麼?”安雲兮有些心疼的看著那幾張被黃祁山蹂躪的紙,好心的開口。
被安雲兮一提醒,黃祁山清醒過來,但臉上還是難掩怒氣,只是手中不再用力。
“給我坐下,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你憑什麼跟張恆比?”黃玉郎低聲怒斥道。
羊脂白玉是在黃祁山的看管下出事的,所以他對張恆是真真的恨慘了,也把他當著自己的頭號大敵,連安雲兮都要排第二。如果安雲兮知道自己在黃祁山心中的地位那麼‘高’,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羊脂白玉的事件可以算是兩大珠寶商第二代掌舵人之間的首次交鋒,最後以鳳求凰的少東家失敗告終,這件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