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琰，你爺爺怎麼樣？”老太太抓住喬博琰的手，緊張得滿是褶皺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大嫂，醫生有說什麼了嗎？”蔣玉華同樣著急的問道。
海婧搖了搖頭，她也就剛到一分鐘，哪裡知道那麼多情況。
“奶奶，您先彆著急，醫生正在裡面為爺爺做檢查。咱們先坐下來等一會。”喬博琰扶著老太太走到長椅上坐下，安撫著她的情緒。別裡面一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面的也跟著急出毛病出來。
老太太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原本花白得一片銀色的頭髮此刻也黯淡下來，失去了光澤。
她和喬嚴軍兩人的感情從抗戰的時候，一路走過來，經歷了多少次的分分合合，生生死死，到了晚年才能夠這樣平平靜靜的相守在一起。
曾幾何時，兩人還開過玩笑，都想要先死，先走一步，都不想留下來去做那個最痛苦的人。但是，在他們彼此心中，都希望自己比對方晚走一步，把失去老伴的痛苦一個人承受下來。如今，難道這一天真的要來臨了嗎？
想到這，老太太的白得發青的雙唇有些哆嗦，她還沒有準備好，還有很多話想要跟老頭子說，他怎麼能就這樣離去？
突然，病房的門被開啟，喬博琰口中的張院長摘掉臉上的口罩，走出來，順手又把門關上，裡面，醫生的動作並未停止下來。
“張院長！”海婧和蔣玉華趕緊迎了上去。
老太太也緊張著起身，卻在剛站起來的那一霎那腳下一軟，差點又跌了回去，好在喬博琰一直攙扶著，才不至於讓老人摔倒。
張院長年紀比喬嚴軍要年輕十來歲，看樣子也是喬家的老相識，對喬家的人也很熟悉。微微向兩個喬家媳婦點頭之後，他走到老太太身邊，也同樣攙扶著她，安慰道：“老嫂子，你先彆著急，老哥哥現在是什麼情況院裡的專家還在檢查，應該問題不大，你別先把自己給急壞了。”
老太太抓住張院長的手，緊張的道：“小張，你老實告訴我。老喬他到底是什麼病？別以為我老婆子老了，你那點小心思就能瞞得住我。”
張院長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張院長，你就直說了吧。”喬博琰沉聲道。
此時，海婧和蔣玉華也圍了上來。
見喬家人如此，張院長只能嘆了口氣，神色落寞的道：“確實還沒有查出結果，有些分析需要取樣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知道有沒有問題，現在基本檢查沒有發現異常。鑑於這個情況，院裡必須先向家屬下病危通知單。”
病危通知單，這幾個字一出口，老太太的眼前就黑了一下，身子晃晃蕩蕩幾下才重新站穩。其他三人的臉色也同時一變。
這些話，張院長原本是打算單獨跟喬博琰說的，可是如今卻也只能當面直說了。見到老太太硬撐著的樣子，他寬慰了一句：“這是醫院的流程，你們先別太緊張。”
喬博琰將老太太扶著坐下，海婧和蔣玉華趕緊陪在身邊。他和張院長走到一邊，問道：“張院長，爺爺現在有生命危險嗎？”
張院長沉默了一下，偷瞄了沒有注意這邊動態的喬家三個女人，才回答道：“老首長現在的生命跡象很弱，恐怕隨時隨地都會過去。現在也只能暫時在這個24小時監控病房，有醫生守著，隨時準備急救。等化驗結果出來之後，知道是什麼病情才能商量治療的辦法。”
喬博琰抿了抿唇，臉色凝重了幾分。
張院長想了想又接著道：“博琰，我說句不好聽的話。老首長的病情很不樂觀，表現出來的病狀讓醫生都無法判斷大致病發區，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老爺子這次突發的疾病，院裡的醫生並不常見，所以不熟悉，無法第一時間做出初步判斷。意味著，就算是病因確定之後，恐怕院裡的醫生也無法救治。
喬博琰心中略緊，此刻他沒有去想如果在這個時候老爺子不在了對喬家會有什麼影響，而是想著如何才能保住老爺子的性命。
“您有什麼建議？”對於醫學，喬博琰知道的並不多，他了解的僅限於外傷的簡單處理和包紮，還有一些頭疼感冒之類的有效治療。這些都是特種兵必須要掌握的技能。
張院長道：“如今只能等結果出來看看，如果院裡沒有辦法就立即從全國調過來有相關病例經驗的醫生進行會診。”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是聽在喬博琰耳中卻有些失望。軍區療養院已經聚集了整個華夏最好的軍醫，最尖端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