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有什麼好讓你告發的?”楊懷一雙眼狠狠的盯著齊曉霞,輕蔑的笑道。
齊曉霞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霾,但隨即就笑了:“是啊,您楊大省長做事從來不留把柄,我告你什麼?我不告你什麼,就跟中紀委的人說說你當年為了儘快提高政績,怎麼跟我爸達成協議,跟我結婚,而他假裝退出黑道,你成為他的保護傘,他為你掃清仕途上的絆腳石。是啊,這些事你都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只怪我那死去的爹太聰明總是能體會你話裡的意思,然後就在你那些意思不明的話中幫你把所有的一切處理得乾乾淨淨。”
楊懷臉色一沉,雙眼陰沉的死死盯著自己的妻子,緩緩的道:“你說的這些話有誰信?”
齊曉霞笑了,笑得有些慎人,她道:“你沒有想過我爸把這些事的前因後果都一條條的記錄下來了吧。就像他一生的回憶錄一樣,你想知道這東西在哪嗎?”
“你說真的?”楊懷一臉陰霾咬著牙問道,雙手已經不自覺的捏緊。他一直以來就十分自豪自己做事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齊桓這個老東西用這種方式把所有的事記錄下來,雖然說這種東西不能構成證據,但是卻也是旁證,如果被有心人拿到順著這些事去挖出那些被隱瞞的真相,那對自己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
齊曉霞很是享受的看著自己丈夫現在的樣子,冷哼道:“你說呢?”
從一開始就因為受到父親驚嚇,把自己捲縮在沙發最裡面的楊倩柔,望著正在爭吵的父母感覺到無比的陌生,她今年已經15歲了,聽得懂父母話中的意思,是媽媽讓爸爸救自己的舅舅,但是爸爸不肯,媽媽就說爸爸不救就會讓爸爸也惹上麻煩。
在楊倩柔的心裡覺得母親很不對,他們才是一家人,媽媽怎麼能威脅爸爸呢?自己的爸爸是多大的官啊!自己的好多同學都很羨慕自己呢,如果爸爸不是大官了,那自己是什麼?
楊倩柔想要勸媽媽不要這樣,可是還沒等她說話的時候,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爸爸出現在她眼前。
楊懷面部猙獰,五官扭曲著,朝齊曉霞大步走去,嚇得後者退了一步,他厲聲問道:“東西在哪?”
齊曉霞一愣,隨即狂笑起來:“哈哈!你怕啦?你楊懷也有怕的一天?哈哈~,想要東西,沒門,除非大軍能夠平安無事。”
“你這個瘋女人!”楊懷突然失控的撲向齊曉霞,雙手如鐵箍一樣勒住她的脖子,讓她的笑聲一下止在喉嚨。
“快告訴我東西在哪?”楊懷怒吼著,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緊。
齊曉霞拼命的拍打著丈夫的雙手,嘴巴被迫的張大,雙眼幾乎要凸了出來,眼神中是滿滿的恐懼。
“啊!”父親突然發狂的一幕徹底擊潰了楊倩柔的精神,她拼命的大叫著,不停的向沙發裡縮去。
這聲音也引起了中紀委和省紀委聯合專案小組前來楊家人員的注意,他們今天是特意過來突擊檢查的,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女孩的尖叫聲,幾人中有一個成員曾經是部隊出身,趕緊一馬當先衝到門前,一腳踹開了門,就看到省長楊懷正在行兇的一幕。
“楊懷你幹什麼!”那位部隊裡出身的紀委幹部,一聲暴喝,趕緊去要拉開楊懷。
可是,現在的楊懷像是完全失控一般雙目赤紅,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拉不開,嘴裡還不停的叫著:“把東西交出來。”
這句話也引起了專案組的人們注意,可是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們細想,趕緊上去幫忙控制楊懷,其中一位女組員看到縮在沙發上的楊倩柔,趕緊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這時的情況。
可是,楊倩柔早已經這一幕看在眼裡,並且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在她腦海裡永遠存在著一副父親殺死母親的畫面。
齊曉霞的雙手漸漸失去了力量,呼吸也減緩,她用最後的聲音不斷的重複兩個字“公墓”,當時的人沒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在情緒穩定後楊倩柔說出了當時父母的對話,專案組的成員才將它們聯絡起來,最後在一個屬於齊曉霞名下的公墓土地裡找出了那本所謂的齊桓一生的自述。
裡面詳細的用自敘和回憶的方式把他與楊懷的牽連說得清清楚楚,讓人感覺到這根本不是一本回憶錄,而是專門用來挾制楊懷的東西。當然根據裡面的記載,專案組的成員們也都找出了一些事情的蛛絲馬跡。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楊懷殺了人是毋庸懷疑的事實,他的生命也註定走到盡頭,那些證據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