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有些奇怪,因為以前的安玉衛是從來不關心這些的。當後者看到前者投來的審視目光後,真誠的笑了笑:“我在想,以前的我是不是忽略了很多東西。雖然我在按照自己的計劃不斷的前進,但沿途的風景我似乎忘記了欣賞和感受。”
“所以你現在要彌補?”安雲兮笑道。
安玉衛抬了抬眉毛,沒有回答。兄妹兩人第一次心照不宣的會心一笑。
“那個六嬸確實不招人喜歡啊。”安玉衛望著站在樹下,一臉不耐煩,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季芹突然說道。
安雲兮的目光隨著他望去,意味不明的笑道:“那六叔呢?”
“六叔?”安玉衛看了安雲兮一眼,沉思了片刻後說:“六叔白手起家,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行為稍微浮誇一些也是能夠理解的。”
安雲兮笑而不語。讓安玉衛好奇道:“你有不同見解?”
安雲兮高深莫測的笑道:“還是那句話,等你體會後就會明白。”
安家的祭祖儀式是不允許女眷參加的,所以能夠上山給埋葬在祖墳裡的先祖們祭拜的只有安家的男丁,女眷則留在祖屋裡準備飯菜酒水,等男人們下山後大家飽餐一頓,也就結束了祭祖的儀式。
下午兩三點鐘,正是冬日的太陽最暖人的時候,安雲兮自個搬了個小凳子依著牆角坐在屋簷下,把自己沐浴在暖陽之下。
這樣熟悉的場景讓她陷入回憶,曾經她也是這樣經常在師父的小屋前曬著太陽看書,陪著師父喝茶聊天,暢談醫術。如今,物是人非,師父已經仙去,仲衛華又為了她的事業而日夜奔走,只剩下她還能夠享受這種陽光。
山上傳來鞭炮聲,這是祭祖的結束,說明安家的男人們已經完成使命準備下山了。‘抽個時間會雲中城拜祭一下師父吧。’安雲兮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哎呀!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一分鐘也受不了了,你趕緊回來,我要離開這裡。”有些尖銳的女聲吸引了安雲兮的視線。同時也讓正在互相聊天準備飯菜的女眷們抬起頭看了一眼,見到是何人之後,又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安雲兮鏡片後的雙眸微眯了一下。看著拿著手機發著牢騷的季芹,不用想就知道這個電話打給的是自家的六叔。這位衣著華貴,渾身名牌的六叔媽已經忍受不了安家祖宅的落後和當地的貧窮。
電話裡,也不知道六叔說了什麼,惹得這位大小姐大發脾氣,橫衝直撞的將安家一個才兩三歲的小輩推到在地上。
沒有道歉,孩童的哭聲只是換來季芹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指著腦門的謾罵。話語裡都是自己的衣服如何如何,鞋子如何如何,刮花了後賣了他也賠不起這些話語。
小孩固然是聽不懂的,但是四周的大人們卻因為季芹的話而臉色沉了下來。
孩子的母親很快就跑了過來,抱著小孩從地上站起來,緊張的打量一番,發現只是手掌擦破了點皮後,才鬆了口氣。
此時,季芹的謾罵已經轉移到孩子母親的身上。指責她不會看小孩就別生出來等等話語……
安雲兮的眸中已經陰沉一片,這樣都還要繼續忍下去,那麼她就不是安雲兮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成功的止住了季芹的喋喋不休。
她一直待在眼上的墨鏡被甩了下來,落在地上,鏡片跳出鏡框。“啊!我的水晶墨鏡!”這個女人,最緊張的居然不是誰打了她,而是她價值不菲的水晶鏡片墨鏡。
等她從墨鏡‘重傷’的事實中冷靜下來,才捂著臉,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人:“你敢打我?”
安雲兮已經讓孩子母親帶著孩子離去,只剩下她自己與季芹對立而站。四周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這兩個差了輩的安家女眷,有認識安雲兮的自然就跑回祖屋去向她的母親報信去了。
“為什麼不敢?”安雲兮冷漠的開口。
“我是你的長輩!”季芹激動得聲音變得刺耳尖銳,手指幾乎戳到安雲兮的筆尖。“我打死你!”塗滿血紅色指甲油的手掌高高舉起,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安雲兮的臉頰揮去。
這讓圍觀的人都驚呼了一聲,想要阻止卻發現來不及了。
“啊!我的手——”預料中的畫面沒有出現,季芹的手在離安雲兮臉頰十幾公分的地方被安雲兮牢牢抓住,手中的勁道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你放開我。你這個臭婊子,小騷貨。”季芹口無遮攔的罵道。
安雲兮眸子折射出陰冷的光芒,正下折斷這個不知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