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薛凱一身的傷,和這把已壞的琵琶有關?安雲兮在心中猜測道。“你打算把自己悶死在醫院的病床上麼?”安雲兮搬了一把探病時供人坐的椅子放在病房與薛凱相對的空位,懶散的坐在上面,調侃道。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被子的輕顫停止,過了一會,被子才被緩緩掀開,露出薛凱哭得滿臉淚痕的蒼白小臉。
“你還沒走?”薛凱的聲音還帶著哭腔,眼神中滿是意外。她以為按照安雲兮的性格,把自己丟到醫院之後就應該會離開了。
安雲兮似笑非笑的道:“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
安雲兮的話讓薛凱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話要出口時卻被她咬唇忍住,沉默下來。
“需要通知你家人麼?”沉默讓安雲兮難得的好心開口。
“我沒有家人。”可是,安雲兮的話音還未消散,就被薛凱冷漠的打斷。
安雲兮嘴角一挑,也沒有開口追問,只是站起來對薛凱道:“那好吧,你安心在這裡休息,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去。這時,薛凱說話了:“你就不好奇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安雲兮扭頭看著她笑道:“關我什麼事?”
薛凱咬唇,不甘心的道:“既然不關你的事,你還送我來醫院幹什麼?”
安雲兮笑道:“送你來醫院是念在我們同學一場,朋不朋友暫且不論,就當是還你當初相借琵琶助我之情。”
薛凱垂下頭,再一次沉默了。安雲兮扭回臉,嘴角一笑,繼續往外面走去。
在她走到門口,拉開病房門時,薛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安雲兮側臉疑惑的道:“什麼話?今晚我說了很多話。”
薛凱瞪著安雲兮的背影和那張無辜的側臉,牙齒都快把下嘴唇咬破了才道:“你說我們還算有緣。”
安雲兮恍然大悟的道:“這句啊!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隨口說說。”說完,安雲兮玩味一笑便離開了病房,當然走的時候她還非常有禮貌的將房門關緊。
被留在病房內的薛凱,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內心因為安雲兮的回答頓時佈滿了失落,雙肩一垮,整個人倒在病床上,雙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心中充滿了孤獨,好像是被遺棄了一樣,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剛才所感受到的溫暖彷彿都是虛幻。
安雲兮離開醫院回家後,將遇到薛凱並送她去醫院的事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反正她不說明天母親去上班那位認識自己的王醫生也會告訴母親。
對於女兒的‘見義勇為’林翠是給予表揚的,但是之後也告誡她不要隨便管閒事,免得到時候自個的好心被一些無良的人利用。
母親的話讓安雲兮突然想起後世的一則新聞:說的是在某個城市的大街上,有一個老頭不慎摔倒,周圍的人都沒有願意出來攙扶,或將老人送去醫院的。
只有一個青年男子主動站出來將老人送去了醫院,結果被趕來的老人家屬說是讓老人受傷的肇事者,而老人醒來後也說自己記不清而拒絕說出真相。
一下子好人變壞人,原本是見義勇為,卻變成了肇事兇手,這樣的落差讓青年百口莫辯。當時這件事還在社會上引發一陣議論熱潮,給安雲兮印象最深的就是某個網路媒體對此現象發起的一個民意投票,標題就是:有人摔倒,該不該扶?
安雲兮相信自己的母親沒有預知的能力,可以看到十幾年後社會的冷漠和人性的自私,她的話只是出於一個母親想要保護自己孩子的角度出發,在她的眼裡安雲兮還是一個孩子,還需要自己的保護和養育。
安雲兮並沒有讓母親去看薛凱,但她知道以母親的性格一定會明天上班的時候找機會去見見薛凱,她要去判斷一下被女兒送去醫院一生是傷的女生到底是不是不良學生,如果是,那麼她會告訴安雲兮以後禁止與薛凱往來,如果不是,那她也不會過多的干涉女兒的交友。
安雲兮向母親保證以後不會隨便多管閒事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在醫院與薛凱說的話可不是故意這樣來刺激薛凱,她沒有時間來做這種無聊的事。
事實上,安雲兮透過一晚上對薛凱的觀察,在心中已經得到了一種猜測。先不管薛凱的背景怎樣,但至少她在安雲兮的眼裡是一個自卑、膽怯、缺乏關愛、封閉自己、承受孤獨的人。
是本身性格所致還是受到環境影響,安雲兮暫時不知。不過,她能夠得出的一點結論就是她當時提出希望和自己做朋友一定是下了極大的勇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