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兮同樣招呼著。張玉的虛弱她看在眼裡,好在並無大礙,所以她也並未著急要給她調養。
“好久不見雲兮,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漂亮!”與每次見面一樣,大伯母張玉都會誇讚後輩一番。說完之後,她才回答安仕傑的話:“你大哥還好就是一些皮外傷,現在就住在醫院觀察一下腦部有沒有受創。只是玉衛……”提到兒子,張玉的聲音哽咽:“前天知道他爸也被打了之後,這孩子氣不過,本來就虛弱的身子吐了幾口血就昏迷了,到現在也沒醒過來。來看過的醫生都說,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
後面的話,張玉說不出口。但是在場的人卻已經能把後面未說的話給猜出了大概,那就是安玉衛的情況十分不妙。
“大嫂,你知道雲兮跟一位老神醫學過中醫的,你看,現在都這個情況了。是不是讓雲兮看看,在中醫上有沒有別的法子?”安仕傑知道張玉不太相信中醫,但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當然,若是安雲兮沒有把握,他也不會讓她動手,不管怎樣,他都不希望因為自己女兒無法醫治侄子,而導致幾家人之間出現難以化解的隔膜。
張玉看向安雲兮父女,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聲嘆息:“雲兮去看看吧,看看你大哥還能醒過來不。”
這句話已經是預設了安仕傑的話。反正西醫已經下了病危,中醫檢查也不用動刀,看看也沒什麼關係。
“那行,我們先進去看看玉衛,一會再去看看大哥。林翠,你跟大嫂一起去打水吧。”安仕傑在這算是唯一的男性。在這個家庭裡,他自然要擔當起主心骨的作用。
林翠點點頭,接過張玉手中的水壺,兩人一起向醫院的開水房走去。目送兩人離開之後,安雲兮才和父親一起推開病房的門。
病房裡,是兩人間,但是卻只躺著一個病人,那就是安雲兮的堂哥,安玉衛。安雲兮知道,這是大伯母利用在醫院工作的便利,開的一個小後門,這樣的病房方便她日夜照顧表哥,而且也不受其他病人和家屬的打擾。
否則,在每一天都人滿為患的醫院,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病房出現?
病房裡很簡單,就是兩張白色的病床,兩張椅子,一個電視櫃,電視櫃上放在一臺老式電視機。
安玉衛此刻正安靜的躺在靠窗那一邊的病床上,床頭的櫃子上放著一束插滿鮮花的玻璃花瓶,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桌面上,還用乾淨的紙巾鋪著,上面放著一個削到了一半的蘋果。
安玉衛的頭上戴著白色的網子,在側面黑密的短髮被剃掉了一塊,上面蒙著隱約帶著血跡的紗布。口鼻上罩著氧氣罩,手指中指夾著檢測心脈的儀器。
安雲兮抬頭看向掛在空中的掛水袋子上寫著的標籤,知道那是維持昏迷病人身體所需營養的營養液。
“這幫人太不是東西了!”身邊,傳來安仕傑的低聲怒罵。
侄子頭上和身上的繃帶都讓他深深的痛恨起那些打人的人,學生之間的打架,他讀書時也曾經歷過。但是,最多也就是些皮外傷,甚至不用擦藥第二天就能蹦蹦跳跳的上學。哪裡會像躺在這裡的侄子一樣,被人下了如此的狠手,幾乎是要了大半條命。
“爸,你先別急,我先跟大哥把把脈吧。”安雲兮勸道。
安仕傑忍者怒意點點頭,退到了一邊。安雲兮走過去,將微涼的指尖放在了堂哥的手腕上。
開水房外,林翠陪著張玉排在隊伍的後面,她擔心的看著身邊的人,輕聲道:“大嫂,你也別太著急了,大哥和玉衛都是有福氣的人,不會有事的。”
張玉神情悽慘的點點頭,這幾天家中的變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
“大妹家和小妹家他們沒通知嗎?”林翠問道。大妹安想容就住在D市,但現在並未見人,而小妹安想惠住在K市,安家老太太也跟她住在一起照顧小外孫女,如今也沒有見到他們,這讓林翠不由得問道。
張玉回答道:“沒通知他們。這件事讓他們知道也是跟著上火燒心,老太太也受不了這個刺激。我就想著先等你大哥出院,玉衛的病情也穩定了,再說。要不是你們突然打電話來說,邀去鬧新房,我都不會告訴你們。”
“大嫂,你這樣可不對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情怎麼能不知聲了?老太太年紀大了,瞞著也就瞞著,可是我們都是你和大哥的至親兄弟,怎麼能瞞著呢?”林翠道。
張玉沉默,這件事發生以來,她已經六神無主,哪裡還會想到那麼多。只是想著儘量不要給別人帶去麻煩,所以便一個人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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