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日,總覺得這件事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前世賀行曉並沒有生病,更沒有將鐲子送來,這是個預兆,或者說得更模糊,這是一個轉折,她卻琢磨不透,這到底在預兆和表示些什麼。
行昭卻抬了眼,打量了行明好幾眼,梳的是平髻,她前額寬廣,本不適合梳平髻,平日裡都是梳的雙螺髻,意在蓋住前額一些。穿的是秋月色平襟小襖,裡面卻套了件青白色的綜裙,加上髻上垂著的朱粉色流蘇,整個人顯得安靜有餘,靈動不足。
“過會下車,三姐姐披上我的玫瑰紅灰鼠毛披風吧。太夫人方才可是看了三姐姐好久呢。”行昭笑著拿話岔過了。
行明不以為然,今日的相看她本來就是十萬個不樂意,二夫人忍著沒說話,生怕讓她再去換身衣服後,她就不耐煩去了。馬車已經駛過兩條大街了,行明放下簾子,婉拒好意:“我穿了,你穿什麼?曉姐兒的病還沒好,你就想染風寒了?”
行昭見行明沒聽明白,把話掰扯開了說,說的就不只有提醒衣飾的意思了:“定國寺素來是定京城裡世家官宦女眷去得勤的地方,定雲師太又不是個正經的,不打誑語的出家人,三姐姐仔細一面定終生,叫那老尼姑四處亂說。”
行明一怔,明白過來了,深閨娘子的名聲本就是靠家眷世家相互傳頌的,要是定京城真落下個賀三姑娘呆板滯訥的名聲,那真是得不償失,躲過了黃家,也難找更好地人家了。
“今日咱們無論遇到誰,撞見誰,三姐姐都要牢牢記得,要恪守本分,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啊。”行昭意有所指,前一世行明嫁得落魄,難保不是因為今日之事。
行明登時有些神情恍惚,眼神掃過車帳上掛著的正紅如意結,這幾日的盤算被行昭的幾句話摧毀得分崩離析,而後兩人一路無話。
定國寺位於定京城的西北角,背靠益山,前擁蒼林,是太祖為潛心修佛的先太后修建的,綿延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