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4)

小說:嫡策 作者:津夏

是一口氣兒沒上得來去的,世事難料啊。臨安侯也算是有心了,三牲祭品,金銀陪葬,又請來定國寺的高僧念福。。。”

行昭忍著哭,死命咬著唇,將才想說的話在嘴裡頭打轉,立在下首卻見方皇后的眼神瞥了過來,手縮在袖裡直抖,生生嚥下。

方皇后神情未變,眼裡卻閃過一絲悲慟,說:“哥哥在西北戰事未了,她也看不到長兄歸來了。到底是她福氣短,賀家是多有規矩的人家啊,跌進了福窩窩裡都待不長。”

黎夫人一愣,突然想起坊間的傳聞,方皇后將兩件事並在一起說,話裡有話。立馬噤口,這件事兒黎家不能攙和,一攙和便像陷在了泥潭裡,方家賀家,哪家也不能得罪。

方皇后又和幾個夫人寒暄幾句,便起了身,口裡說著:“胞妹長子景哥兒身上流著方家好戰又好勝的血,母親過世也忍著痛在西北抗擊韃子,我們大周缺的便是這樣的好兒郎!”又下來堂下,牽過行昭,話中忍著悲:“本宮感懷諸位夫人好意,還未祭拜過胞妹。。。”

有知機的,便起身恭迎:“。。。您且去,您且去!”

行昭被方皇后親手牽出長青水榭,心裡有千萬句話想說,正準備啟唇,卻聞方皇后沉聲一語,“阿嫵,你將才準備說什麼?”

行昭心頭一顫,仰首直直望向方皇后,迅速'免費小說'整 理思緒,輕聲開口:“母親死得不明不白,血債血償,侯爺將母親逼得這樣的田地。。。”

“說出真相,然後呢!”方皇后壓低了聲音,肅穆的神色陡然變得柔軟與揪心,“然後呢?你才幾歲,七八歲的小娘子就算說的是真話,別人能信嗎?賀琰是臨安侯,手握權柄,到時候只有落得個父女決裂,將你逐出賀家,剔除家譜的下場,不要丟了夫人又折兵,一切要從長計議。。。”

“您知道母親的死有問題!”行昭手一緊,能感到方皇后的手冰涼沁人。

方皇后輕聲一笑,帶著無盡的嘲諷與敵意:“顧太后突然的誣陷,定京城裡謠言的甚囂塵上,阿福的暴斃而亡。”頓了一頓,方皇后眼眶一紅,又是一笑:“一口氣兒沒上來就去了。。。賀琰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第一卷正文 第六十九章 變天(下)

長青水榭連著碧波湖和九里長廊,新綠抽芽的柳枝條兒像嬌羞的小娘子,低低垂著頭,十分自矜又內斂的模樣。

熱鬧和有人氣兒都在長青水榭,這曲徑通幽的遊廊裡,只能聽見鳥啼鶯歌還有湖水泛起波紋的輕聲,蓮玉與內侍守在巷口。

“不只是侯爺,還有應邑長公主。”行昭眼裡望著被柳枝打破一池寧靜的春水,艱難開口,“三叔回來的堂會上,我聽見侯爺與應邑長公主的密談,既有回憶往昔,也有商議今後,其間不止一次地涉及到了母親。在母親過世之前,是和父親在一起的。阿嫵被人強行制在小院裡,等阿嫵掙開後,一推門,卻看見母親已經仰頭喝下了藥。當時沒有驚動太醫,去回春堂請的大夫來,母親已經緩過來了,卻終究還是再次毒發。。。”

回憶的力量有多傷人?行昭覺得就像拿鈍刀一下一下地在割心頭的那塊肉,沒完沒了,永無止境。

行昭穩下心頭如潮水般直湧而上的悲傷,挺了挺脊背,又言:“方家陡然失勢,舅舅傳聞連天,您被禁足在宮裡。賀家不僅怕被牽連,更期盼能借著這個機會,再上一層樓。”

行昭邊說,邊從懷裡頭拿出一個薑黃色亮釉雙耳瓶,遞給方皇后:“這就是裝著藥的瓶子,那時候庭院裡極混亂,沒有人顧忌到這個瓶子,我便偷偷地將它收了起來。釉色明亮,做工精細,瓶子的底部刻著‘彰德三年仲秋制’,一看便是內造之物。。。”

方皇后接過,內造之物,皇親國戚才能用,住在皇城或與皇家極為親近的人才能用!

竟然還牽扯到應邑!賀琰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說知道八九分,至少也能從中窺探一二——冷靜,理智,卻極好權勢。

方家隱隱沒落,賀琰便棄若敝履,以尋求更大的利益,他做得出來。可太過貿貿然,不符合賀琰一慣的按兵不動。

誰知道中間還有應邑的一齣戲,這便說得通了。

方家沒了價值,便要攀上一個能帶來更大利益的人。急切些,嘴臉難看些,也不在乎了。

只是。究竟兩人是沆瀣一氣,還是賀琰順水推舟?

如果阿福是喝了應邑給的藥自盡,那賀琰到底又是怎麼逼的她?應邑在其間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逼死堂堂侯夫人,真的只有他們兩個嗎?明明後來都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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