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夫人撐腰,沒了方家依靠。沒了你那姐姐——哦,你那姐姐如今正在被禁足呢,記得前朝的王淑妃就是在被禁足的時候,沒了人管,幾隻兩個巴掌大的老鼠將她鼻子都啃沒了!”又揚了揚手裡頭的那張紙,從懷裡頭拿出疊兒信來,一把甩在了大夫人腳跟前:“等到時候我將這些信都呈上去,你且看著吧!你嫂子你外甥,你們方家裡裡外外的人,看還有哪個能活下來!”
大夫人捂著臉,蹲下身去將其中一封信顫顫巍巍地撿起來,迅速地開啟,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看下去,眼神移到了信尾,臉色卻一點血色也見不到了。
“是你哥哥的筆跡吧?聽人說方祈又承左皖,先臨顏真卿,再習米芾、黃庭堅、懷素。一手簪花小楷寫得很是風流,急行狂草也寫得頂尖,如今看他的字兒倒真是不負盛譽。”應邑語氣裡帶著得色和嘲笑,細細地一寸一寸地打量過大夫人臉上的變化,心裡更開心了:“別人想學也學不來,我說了我沒哄你的。”
大夫人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緊張是失望還是不可置信,她只覺得自己喉頭髮甜,似乎有一股直衝上腦的血氣堵在了喉嚨裡。
“我不信!”大夫人三下兩下將紙撕得粉碎,一把擲在地上。
“你既然不信,那你撕了做什麼?”
應邑抬了下頜,篤定發問,又笑著說:“反正你哥哥是個不警醒的,我的封邑離西北多近啊,特意找了人候著。方祈的信箋遭人截胡過一次,還能被截第二次,可見你們幾兄妹都是蠢的。”朝著灑在青磚地上,似雪片兒的碎紙,努努嘴:“撕吧,不止這一封,我手裡頭存著有好多呢。”
白玉廂牆角,高几,矮杌上擺著有虞美人,有芍藥花,有石竹,各個粉濃芬馥,窗欞蒙的是一層沁油紙,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頭熙熙攘攘的街景,和雖然穿著粗布麻衣卻笑得咧嘴到耳根子的平民們。
兀地從外頭傳來一陣“劈哩乓啷”的敲鑼鼓聲兒,大夫人渾身一震,往四周望了望,明明是三月的暖春,她卻如同身處九層煉獄一般,口中乾澀,語聲嘶啞。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我當然想要你的命。”
應邑一挑唇,嬌媚婉轉的嗓音壓過那腔頹唐絕望的聲音,塗得火紅的唇卻說出如此狠戾決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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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還是不會章推,只好就在這裡推吧。
司令!聽說你槍法好!給姑奶奶打兩槍試試看!少帥!都說你長得帥!來來來!姐帶你出去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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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蒸鱖魚新作《少帥別惹我》,真的蠻好看的!
第一卷正文 第六十三章 死寂(下)
應邑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婉轉綿延又嬌滴滴的像三月春梢枝頭上的杏花兒。
大夫人心頭一蹦,像是要直直地蹦出體外,駭然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死,信箋就銷燬,一共九封,剛剛被你撕了一封,還剩八封,每一封都能讓你們方家家破人亡,起棺鞭屍。”應邑維持將才的一抹輕笑,說得風輕雲淡,“方祈通敵叛國,到底只是猜測和流傳,現在還沒有證據呢。可若是將我手裡頭這些信全都送到殿前,那不就正好是瞌睡遇到枕頭了嗎?皇上下株連令的時候,還會有猶豫嗎?”
大夫人背上死死地抵在博物櫃上,一個字連著一個字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中,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應邑。她自小便不聰明,她知道,但是女子不應該以柔順溫和為才德嗎!她一心一意地崇敬著她的夫君,打理著家中庶務,她對太夫人純孝至貞,她對每一個人都一視同仁,不以富貴諂之,不以貧賤輕之。
她的一念之差,她的軟弱可欺,她知道,這些都是錯處,可哪個人沒有犯過錯呢,茫茫人海,憑什麼選了她來面對這些啊!
應邑見大夫人沒說話,心頭一慌,腦海裡過了過該說的,想說的,沒有漏啊!一時間也想不出要繼續說什麼了,壓住心頭的忐忑,裝模做樣地攏了攏桌上的幾封信。
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長公主的意思是,以物易物,以命易命,不是很公平嗎?”侍立在旁的那個丫鬟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並對眼前的這出鬧劇置若罔聞,卻在這個時候。打破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