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軟刀子在肉上磨磨蹭蹭地割又上來了,冤冤相報,生死不休。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母親死在她的跟前,推波助瀾地讓她的父親身陷迷局。
行昭笑斂了斂,母親的死讓她從重生中真正長大,算計賀琰卻讓她一點一點地在成長中老去。
彼時的鳳儀殿陡然安靜得像陷在山嶺中的大覺寺,可深處鬧市的臨安侯府卻被壓抑在一片混沌與暴怒中。
“白總管帶著一隊車馬到山西府來給我送禮時。我便詫異,卻仍舊看在你與太夫人的顏面上留了他們幾日。既幫忙打理行館食宿,又是賞飯又是賜酒,到最後還拿了令牌開了宵禁,給放了行,讓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京城裡來。”
別山館院裡竹影幢幢,內有男聲清冷卻暗含憤懣,“送來兩車禮,又怎需一百來號人傾力護送?阿琰,你我至交,何必拐彎抹角。世間諸情怎麼就會這般巧?車隊告辭前一晚,梁平恭便在山西府內遇襲!阿琰,我從未想過你也會對我使陰招!”
燭光淺淡,於窗欞之前,挺身而坐,將才平朗出言的赫然就是定京碧玉,趙幟。
於其旁者,著青布直綴,素手搖扇,眉目輕斂的便是當今臨安侯,賀琰。
“阿幟,何需急於下定論?”,賀琰未有踟躕,似是成竹在胸:“你有何證據就是那一百來號人擊殺了梁平恭一行?你沒有,皇帝更沒有。皇帝查下去也只會查到我臨安侯家給遠在山西府的姻親通好之家送了兩車禮,以慰趙大人的思鄉之情。梁將軍遇襲之時,護送土儀的兵士可是住在山西總督安排的驛館裡,喝著山西總督賜下來的酒,吃著您賞下去的宴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