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地看著白雎,白雎溫柔且無奈地笑笑,讓她再等等,他去為她買些吃,偏龍譽說要他親手做,說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他親手做菜了,白雎揉了揉她腦袋,說聲好,便又起身往庖廚方向去了。
白雎繞到後屋後,便叫來了墨衣,讓他速去街市上買些雞鴨魚肉等等一類東西,因了他有事先讓人準備了油鹽米糧鍋碗瓢盆等這些器具,如今已庖廚按各自位置擺放好,那麼便需要些可以下鍋東西便好。
墨衣雖然心中陰雲陣陣,卻又不能多說不能多問,只能領命去了,心裡想著外邊那些拿慣了刀劍手如今讓他們去提雞提鴨,臉上該是個什麼表情,算了,叫了他們還不如他自己去省事,他主子真是見了夢中情人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少主與那個苗族姑娘重逢,也不知究竟會是好事還是壞事。
墨衣心中糾結無處可說,只能懨懨地出門去了。
庖廚裡,因為方才燒了熱水來沏茶,灶膛裡還有些餘溫,白雎從屋子一角柴堆裡抱了一把柴放到灶膛外邊,撩起衣襬便灶臺前蹲下身,將柴禾灶膛裡堆好後並未生活,而又是站起身去看來時讓那些人準備油鹽一類東西準備齊全了否。
他想得到龍譽定會好好折騰他一番,果然,不出他所料,也正是如此,才證明她還是從前那個喜歡向他討要所有東西阿譽。
這般想著,白雎心裡被過往開心填滿,一轉頭,看到龍譽正站庖廚外看著他,笑眯眯地問:“小哥哥,我知道你不用我幫忙,對不對?”
白雎淺淺一笑,溫和道:“對對對,不用你幫忙,乖乖等著吃就行了。”
“那我去瞧瞧曳蒼怎麼樣了。”於是,龍譽高興地跑開了。
白雎許是與龍譽重逢太過高興,且一心只想著如何為龍譽做一頓味道如從前飯菜,一時沒有注意到龍譽眼中笑意有些灰瑟。
龍譽跑開後,站前廳與後屋之間院中回頭看庖廚裡時而門裡晃過正低頭忙碌白雎身影,灑照身上秋本該陽溫溫暖暖,可龍譽卻覺得絲絲涼。
她雖不是什麼極其聰慧人,卻不代表她蠢得什麼都不會觀察,不過有些時候,她寧願她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像突然出現小哥哥,這個看似無人居住院落,還有那個明明陳舊卻器物樣樣嶄廚房,以及小哥哥身上那身怎麼看怎麼都比苗衣襯體中原衣衫……
小哥哥說話,做事,她本該絲毫不需懷疑,她也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小哥哥,那個疼她寵她小哥哥,不會騙她,她必須相信他,不能多想,可是,擺眼前這一切不同尋常情況,總像一把斧子,生生地劈她對他信任上,劈出一條裂縫來。
她不想去想,她想要一心相信她小哥哥,可是,她還可以嗎?即便可以,她也不可拖上曳蒼一起。
龍譽院子裡站了片刻,起步往斜對面唯一一間門窗開啟屋子走去了。
曳蒼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只不過身上傷口已經處理好,正有一名鬚髮花白大夫幫他包紮傷口,林蟬蟬則一旁搭把手,龍譽進屋時,滿臉溝壑大夫只是抬頭淡淡看她一眼,便又繼續為曳蒼包紮傷口,林蟬蟬看到她,則是衝她微微一笑,蒼白臉上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想來是曳蒼並無生命危險緣故。
龍譽只是站一旁安靜地看著兩人為曳蒼忙活,待老大夫為曳蒼包紮好傷口後,叮囑了林蟬蟬幾句話後,便背上隨身醫藥箱離開了小屋,龍譽悄聲站到了門邊,看到了那名大夫往庖廚方向去了,進了庖廚後不知與白雎說了些什麼,便畢恭畢敬地往後門離開了。
龍譽眸光沉沉,不知想些什麼。
“曳蒼傷勢如何了?”龍譽看著床上渾身纏著棉布條曳蒼,習慣性地開口即是苗語。
“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沒有傷及脛骨,不過因為前不久才受過重傷,只怕恢復起來不容易。”林蟬蟬自然地用苗語回答,聲音很是嘶啞,想笑,然而多是想哭,“就算恢復了……武功,也會廢一半……”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上心,你應該這麼想,拿一半功夫換到一個肯為他生肯為他死媳婦,值了。”龍譽覺得自己如今就連安慰人話也越來越畸形,其實她想說就他那傷上加傷情況能留著一條命就已經是好情況了,這是他離開聖山之前早就料到,他義無反顧。
龍譽說完話後,才有些驚訝地看著林蟬蟬,“你會講苗語?”還講得極其順暢,與真正苗民相差無幾。
“從小就會,我大伯教。”龍譽那畸形安慰話讓林蟬蟬臉頰登時緋紅,不過並不如那一般閨閣小姐那樣羞臊難當,倒是昂頭笑得幸福,而後想到自己那慈祥大伯,臉上笑容變為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