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能窺人心思的沐如錦還知道了這些人心情沉重的原因所在。
沐如錦心中冷笑一聲,隨即裝作跟蘇衍一樣的茫然,問:“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海千富不可查的看了沐如錦一眼,眼中的疑惑更甚。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反而是雲承英先說到:“遇上了些麻煩事,所以請你們來商量一下要如何辦才好。”
“何事?”不僅僅是蘇衍,其餘那些沐如錦沒有見過的公子小姐們也是一頭霧水。
蘇衍注意到李為的神情從剛剛開始就十分不對勁,那種沉默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種深深的恐懼。
恐懼?為何要恐懼?蘇衍不得其解。
“還是讓李為來說吧,此事與他有關。”雲承英嘆息一聲,神色頗為擔憂。
李為戰戰兢兢的掃了眾人一眼,張嘴想說什麼,卻一次又一次的又咽了回去。直到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他這才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張卡片,放到了桌子上,又推到了桌子中間,務必讓每一個人都看得見。
眾人先是疑惑,待看到了卡片的模樣之後,卻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雅間之中頓時吵鬧起來。
蘇衍將卡片拿到手中,仔細翻看。只見此卡片呈全黑色,乃是用一種名為墨鐵的黑色金屬製成。卡片被削的很薄很薄。漆黑的卡片之上用白色的墨汁寫著十一個名字,正好是李為一家十一口人所有人的名字。
“閻王帖?”蘇衍猶疑著說出了這個卡片的名字,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沐如錦。
沐如錦完全不為所動逆天抽獎最新章節。甚至於臉上都沒有出現過其他表情。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所有人驚慌失措,嘴角不經意的噙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胖子見沐如錦竟還能笑得出來,神色中的凝重又多了一分。
閻王帖,顧名思義,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閻王帖一出,必是血流成河。
蘇衍放下這如墨般漆黑的閻王帖,內心中吸了口氣。他終於知道李為為何會存著深深的恐懼,因為閻王帖一出,便代表這閻王帖上的十一個名字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成為一群死人。
而蘇衍更加明白的是。此事的幕後之人正在這雅間裡坐著,還是他最為熟悉不過之人。
蘇衍嘆了口氣。他原本想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能主動認錯。他便放他一馬。但事實證明,幾月過去,他也沒有找過自己說出哪怕一句歉疚的話,最終,卻真的惹惱了沐如錦。
“李家不知為何得罪了人。竟被下了閻王帖。且閻王帖上的名字足有十一個,那便代表。這閻王帖的主人打算將李家斬草除根,一個不留!”雲承英心中的擔憂更甚。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很深的急迫感。
一直以來,李為算是跟他玩的最好的幾人之一。雖然李家不過是瓷器商人,在那些真正的世家圈子裡實在是微不足道,但是,雲承英卻從不去以家世取人。自從蘇衍將李為介紹給他和小胖子海千富之後,他們幾人便一直在一起玩得最好,結下了很深的友情。
李為平時並不是太愛說話,倒不是冷漠,反而是有些害羞,或多或少的也有些自卑。這個時代,商人終歸是底層人,被大多人輕看,特別是那些一天到晚四書五經,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所謂文人。便是同為底層的農民與匠人都對商人或鄙夷,或不屑。
事實上,文人倒罷了。便是那匠人與農民又有何資格輕看商人呢?
農民種了蔬菜糧食,沒有商人,莫非堆在家裡餵雞餵狗?匠人做出了桌椅板凳,沒有商人,莫非要擺在家中自己賞玩?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文人墨客,還有那些自詡貴族的世家權貴,若無商人,筆墨紙硯哪裡來?五穀肉食哪裡來?衣褲鞋襪哪裡來?
就算是國庫,那些銀子裡又有多少是商人的稅銀?
這道理,身為商人,自己是最明白的。但是,就算是明白,也敵不過天下大勢。
皇帝說商人命賤,商人命就賤。權貴說商人命輕,商人命就輕。沒有人願意去看商人的重要,所有人都不願意給商人說上一句公道話。
所以,逍遙侯府明明是貴族,卻被其他世家門閥輕看不願結交,所以,李為這個單純的商人之子在這許多家世顯赫的公子小姐面前總是覺得低人一等的。
也就是蘇衍、海千富、海沉香還有云承英願意真心結交,但李為看似融入了其中,其實心中的那一絲自卑感卻並未消除。
是的,逍遙侯府也是商人起家。蘇衍也是商人之身。但是,逍遙侯府卻畢竟已有爵位,即便是商人,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