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自不會被蘇小小几句話就嚇退,便不冷不熱道:“七小姐也不要如此賣弄口舌。這湯裡是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防找了大夫來瞧一瞧,也免得你們冤枉我要對她五少夫人不利。我只敢問一句,這湯,你是敢喝不敢?”說著,沐溪兒的目光再次挑釁的看向了沐如錦。
沐如錦笑著走上前去,端過那一碗鮮紅色的湯,遞給君不言,問道:“君公子,可否為我驗看一番,這湯裡是否有毒?”
君不言收到了沐如錦的眼色,‘仔細’的驗看一番,搖搖頭道:“此湯無毒。”
沐溪兒聽了君不言的話後更加得意,道:“如今,已證明此湯並無毒,不知沐如錦你敢不敢喝下?”
沐如錦看了沐溪兒一眼,手中把玩著那盛滿了湯的碗,對著沐溪兒一笑,甚至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那碗中的湯一飲而盡。飲完後還皺了皺眉,嫌棄的說了句:“真難喝。”
沐溪兒仔細的盯著沐如錦的一舉一動,她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看在沐溪兒的眼中,但沐溪兒卻沒有從沐如錦的身上看到任何的不適,這不禁讓她疑竇叢生。
從桃紅的話來看,那沐如錦確實是因為那湯鮮紅如血而有著不小的反應。人的恐懼往往不容易消退,就算是消退,那也需要不短的時間。而如今,過去還不到一日,沐如錦怎麼可能就消除了對於殺人的恐懼,她應當會對這湯感到不適才對。
“溪兒妹妹,如今這湯喝也喝了,你可否告知我你這究竟是何用意?”沐如錦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好看,但在沐溪兒的眼中這簡直無異於挑釁撒旦纏情:老婆,寵你上癮。
沐溪兒看了沐如錦好一會兒,見沐如錦當真沒有異常,這才不敢置信的問:“這怎麼可能?這鮮紅如血液般的湯你應當會怕才是,這怎麼可能呢?”
沐如錦莫名一笑,道:“我又未做過什麼虧心之事,我為何要怕?溪兒妹妹演了這麼一出鬧劇莫非是隻讓我喝一碗湯?且味道還如此難喝,你莫不是誠心要耍弄於我?還是說,你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沐如錦雖然一直在笑,但話中卻帶刺,尤其感嘆那湯難喝之時,沐溪兒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要知道,這湯可是沐溪兒親手所熬,雖然並不追求美味,但她卻一直認為自己的手藝還不錯,應當還能入口。只不過,現如今卻被沐如錦批得體無完膚,至於沐如錦是真話還是故意說來氣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她原本倚仗的東西失了靈,卻是有如一根刺卡在喉嚨一般的難受。她不禁疑惑,為何原本的信誓旦旦都成了一場笑話?是桃紅騙了她嗎?難道桃紅根本就是假意投靠她?又或是,奉了那個人的命令?
沐溪兒不僅將目光投向同樣一臉不自然的柳芊芊。桃紅是她安插在清幽雅苑裡的人。這一次的事情,也是她幫襯著,她才能站在這裡指證沐如錦。莫非,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引她入甕的局不成?
可是再看看柳芊芊和桃紅同樣驚愕的表情又似乎不像。慢慢的,沐溪兒便又有了一個想法,她不禁想到,桃紅那些親眼所見又會不會本身就是沐如錦所設的一個局?
這樣一想,沐溪兒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承認,沐如錦始終技高一籌,不說是算無遺策,但與自己相比,卻是高出不少。現如今她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不覺的除掉了哥哥,而現在又將自己死死的套牢,恐怕沐如錦的這一齣戲,並非是讓她難堪這樣簡單吧?
“簡直是荒唐!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說法?”老太太忍不住想翻白眼,心說一碗湯,就算是沐如錦喝了起了反應又能證明什麼?她可以說是湯難喝,也可以說是自己不舒服,想要推脫的理由千千萬萬,這一碗試探人的湯,本就是多此一舉。
“老夫人,奴婢真的是親眼所見,確實是少夫人親手殺了沐公子,奴婢不敢說假話,那沐公子脖子上的勒痕必定不同啊老夫人。”桃紅一聽一個勁的磕頭。她已經背叛了少夫人,若是此時不將少夫人的罪名坐實,那她就死定了。
她沒讀過多少書,但卻聽人說過被勒死和上吊自盡的勒痕並不相同,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那沐邱玄脖子上的勒痕的確為上吊自盡所致,完全沒有半分人為痕跡,這位姑娘此話不知從何說起?”君不言適時的站出來說話。
沐邱玄脖子上的痕跡就是他用了手段掩飾的,若非是醫界聖手,可沒那麼容易察覺,既然自己這師姐已做好萬全準備,又怎麼會留下這樣大的破綻來壞事?
“這不可能,我明明親眼見到的……”桃紅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沐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