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之情被人橫插一腳。現如今同個屋簷下卻要裝作沉默冷待,他們又招誰惹誰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他還不能付諸於口,於是故意冷著臉道:“這是說的什麼渾話!你既為平妻,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嫡子,又非是如那些小妾一樣將孩子交由正妻撫養。你怕什麼?將來孩子依舊在你身邊養著,你身份又在那擺著,又有誰敢給孩子氣受?”
“說到底你還不是捨不得那賤人 ?'…'她長得也算貌美,可身份卻低賤,如何配得起你正妻的身份。若是我為正妻,逍遙侯府自當更進一層。父皇疼愛於我人人皆知,我若嫁了如意郎君,父皇又如何能不提攜?現如今逍遙侯府在朝上並無實權,你莫非不曾心有不甘?將來你繼承侯爺之位。莫非也要像父親一樣每日裡醉生夢死,蹉跎一生不成?”劉萱萱循循善誘。她相信沒有男人會不熱衷於權力。從前他們安於現狀不過是沒那個能力與機遇。若是自己將這機會擺在他們面前,又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忍得住不被誘惑?
果不其然,蘇衍神情中已有猶豫。他看著劉萱萱,有些猶疑不定的開口道:“你可知若是我一封休書下去,外人該如何看待我?又如何看待逍遙侯府?”
不等劉萱萱說話,蘇衍繼續說道:“忘恩負義、始亂終棄、刻薄寡恩,這任何一條罪名,都是逍遙侯府經受不起的。若我真如你所言,休棄如錦,就算皇上仁厚,予以逍遙侯府再上一層,恐怕,逍遙侯府想要在京中立足也會困難重重。”
“況且,我一紙休書倒是不難,你又該讓如錦如何生活?女子被休棄意味著什麼,你同為女子又怎會不知?”蘇衍眉頭越皺越緊。
劉萱萱見蘇衍語氣之中有所鬆動,自不願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連忙接話道:“那有何難?你既不願做惡人,便想法子讓那沐如錦自行提出和離便是。如此一來,外人自不會說你的不是。夫妻感情不睦,和離也實屬正常。兩方都不失顏面,對誰都好,你覺得如何?”
蘇衍沉默半晌,抬頭目視劉萱萱道:“你這是真打算逼死如錦啊。”
“她又如何能這般脆弱?”劉萱萱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她出身江湖,也該見過大風大浪。她若真為你思慮,就當知她身份低賤,與你門不當戶不對。從前是你驚逢大難,娶她沖喜,如今你已痊癒,大好的將來等著你揮霍,又如何能被一個江湖野路子絆住手腳?若她無處可去,大不了你便再納她為妾,好吃好喝的供著,有她一生吃穿不愁,她也該感激你才是。再不然,給她一筆不菲財資,讓她離開京城,從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那筆銀子也足夠她一生過好日子了。”
劉萱萱冷笑。就算趕不走那沐如錦,讓她由妻變妾也沒什麼。若沐如錦成了小妾,她貴為公主,有無數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愚蠢!蘇衍內心裡鄙視劉萱萱。她殊不知,如錦的身份比她尊貴千倍萬倍,而藥王谷的家財足能砸死一百個皇帝!
一個逍遙侯府尚且讓皇帝覬覦到無所不用其極。而藥王谷為天下富商巨賈、王公大臣、江湖巨擘治病,斂財無數,不止隆慶,即便是南明、西域、西國等國之人也都慕名前來金烏逐道全文閱讀。
可以說,藥王谷的財產,就算是都換成銀票,也足以砸的皇帝頭破血流。要是都兌成金子,埋了他皇宮的所有人都不在話下!
就憑一個不入流的小公主,也敢妄言堂堂藥王谷毒聖身份低賤?若如錦身份低賤,她又算是什麼?在他蘇衍眼裡。劉萱萱連青樓的妓女都不如!
妓女尚且有許多的身不由己。而劉萱萱,那純粹就是自甘下賤!
“那你又有何法子叫她主動和離?”蘇衍假意思考,臉上露出意動的神色。
“不如就找人……到時,人贓俱獲,她百口莫辯,為了能脫罪,她定然不會再糾纏。”劉萱萱邪笑。眼中反射著邪惡的光芒。
“不可!”蘇衍毫不猶豫便拒絕道:“我始亂終棄已屬不對,又如何能喪心病狂毀她清譽?若是如此,我蘇衍與畜生何異?”
劉萱萱本能的要反駁,但見到蘇衍臉上堅定的神色。只能將惡毒的話吞回肚子裡。
事情好不容易開了個好頭,有這個所謂的孩子壓著。又用高官厚祿相許,這才使得蘇衍起了休妻的念頭,此時絕不能引起蘇衍的反感,否則恐會功虧一簣,得不償失。
反正只要能將沐如錦趕下正妻之位,過程如何並不十分重要。雖然她恨沐如錦入骨。但說到底,兩人的不睦也取決於正妻與平妻間的戰爭。
她要扶正,沐如錦就非除不可。無論是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