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一邊是撫養她長大的師門,一邊是給予她生命的母親,這兩方要鬥個你死我活,如果是你,你忍心看嗎?”
徐揚用力握住舒音冰涼的手,安慰她道:“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等見到丹若,問清楚再傷心不遲。”
陸門主嗤笑道:“想見我的丹兒,下輩子吧!”伸手一指身側,道:“看到這些人了嗎?他們的來歷不必我多說了吧!”
竹屋外密密麻麻擠滿了手持長戟的鐵甲兵士,為首之人披著鮮紅大麾,這種裝備和服飾舒音絕不陌生,她的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遲疑道:“你是?”
千夫長上前數步,長劍指向舒音,道:“下大夫錢忠,奉大王之命,率虎賁一千人,前來滅殺賊寇,識相的話,自動上前受死,大王給你們一個全屍。”
姬喜在搞什麼?徐揚扶住傷心欲絕的舒音,道:“你胡說,大王遠在洛邑,怎會派人到趙國來抓人?又怎會跟枯海門的人在一起?分明是冒充的。”
千夫長亮出硃紅色的令牌,道:“大王的令牌在此,千真萬確!”
滅殺賊寇?她的親兒子竟然將她當作了賊寇,不遠千里前來追殺。若不是徐揚扶著她,舒音必定要摔在地上了。
陸門主滿意地看著舒音的反應,拍手鼓掌:“兒子是天下至尊,親孃是不貞賤婦,這個秘密如果傳出去,必定顏面無存,說不成連大王都做不成,你說他會怎麼辦?他是讓你這個娘繼續活著,將自己搞得寢食難安,還是派人將你滅了,從此擺脫這個包袱?”
聽到動靜後,舒儀一家人都奔了過來,聽到這一派戳心話,都不由得大怒。衛晞啐道:“陸濤死了,你不去找真兇報仇,硬要把這片帳算在他們頭上,你才是賤婦。”
舒儀道:“各位遠道前來,想要比劍還是比毒,我們一概奉陪,若是想來鬥嘴,請去別處。”
“娘,娘,你別哭,別哭……”被吵醒的徐衡揉著眼睛,衝了過來。舒音抱著小兒子,泣不成聲。
陸門主不理舒儀,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舒音懷中的少年,心中升起無窮無盡的恨意,臉上卻露出了微笑:“清婉,還不快過來見過你的公婆!”
清婉的公婆,不就是死去的安王和他的王后?陸門主怎會說這對賊寇是她的公婆?錢忠和一千名虎賁都不清楚舒音和烈王的關係,只聽得稀裡糊塗。
清婉上前對著徐揚和舒音各施一禮,叫道:“爹,娘!”
徐揚不知陸門主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總之來意不善,道:“姑娘叫錯人了,我的兒子剛滿十歲,還不到娶媳婦的時候。”
陸門主假裝恍然醒悟,道“哎喲,當真該死,我說錯了,這兩人是夫妻沒錯,女的是你的婆婆,男的卻不是你的公爹。”
這句話一說出,舒儀等人都明白過來,清婉嫁的是舒音跟安王生的兒子。當著一千多人的面,清婉對著舒音跪了下來,道:“清婉慚愧,入宮將近兩年,卻至今未為大王生下一兒半女,請娘責罰。”
舒音側過身子,道:“你……你起來說話吧。”
清婉早得了陸門主的授意,存心要舒音難堪,道:“娘還未責罰清婉,清婉不敢起來。”
上百隻火把將這一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晝,上千雙疑惑的眼睛齊齊望向舒音,她如果是大王的娘,那安王后是誰的娘?
舒音羞惱不已,淚水在眼眶來回打轉,卻發作不得。錢忠卻想起大王臨行前的吩咐,上前勸道:“夫人金貴之身,何必向這名山野女子下跪,請起來吧!”
清婉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陸門主機板起了臉,斥道:“夫人跪在地上,你們這些侍從衛士倒站著,錢忠,你這個大夫是怎麼當的?”
錢忠一驚,率先下跪,一千名虎賁跟著下跪,一千個聲音齊聲勸說,端地聲振屋瓦:“夫人請起,夫人金貴之身,這名山野女子受不起你的大禮……夫人請起,夫人金貴之身,這名山野女子受不起你的大禮……”
也不知勸了多少遍,陸門主終於心滿意足,上前拉起清婉,將她送到舒音面前,道:“睜大你的雙眼,仔細看看她象誰……看不出來嗎?做過夫人果然不一樣,當真貴人多忘事,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她長得很象你的一個故人,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陸門主見舒音一個勁瞅向自己,不由得呵呵地笑了:“我再提醒你一下,這個故人,已經故去好幾年了,你做夫人時,曾經象清婉那樣子向她下跪過。”
舒音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安王后高貴典雅的模樣,難道清婉……舒音不敢再想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