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姜纓又對養花種草著了迷…
因有前生那些粗淺的醫術知識,姜纓自己開方,在藥鋪買了幾樣藥材,讓夥計幫著炮製了,還在裡頭加了幾滴清花露,想著怎麼也能有些效果吧,給小乞丐試試,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罷。
姜纓又從袖中取了十來文錢,放在那爛席上頭,“這幾文錢夠你幾日吃用了,那藥你*用不用吧。”
姜纓也不多說便轉身走了。
小乞丐微微張著嘴,怔怔地望著小丫頭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將銅錢仔細收好,又端起那小罐子,聞聞裡頭的味道,神情閃爍,內心也糾結著,半晌,才拿起罐中的木勺,決然地朝自己腳上抹去!
☆、二一探親
姜纓這回出來就帶了二百文,如今也花用的差不多了,手上只餘下十幾文,肯定是買不起什麼像樣的禮物,便索性放棄。
反正她的假還有兩日,明天再去看大姐也行。
剩下的錢不多,姜纓想著好容易出來,倒不如在附近逛逛再回去。
這陽平城雖跟浣花朝的大小城都相差甚遠,但是能在街上自由自在地散步溜噠,倒也是不錯的滋味。
姜纓花了七八文錢在街上買了兩包零嘴,又在麵攤上吃了碗麵,這才悠然興盡,打道回趙府後門。
回了趙希的小院,卻是瞧見自己小屋的窗臺外頭放著一個小瓶,姜纓拿起來看看,正琢磨呢,院裡的婆子過來笑道,“這是大少爺院裡的繡兒姑娘送過來的。見屋裡沒人,就把這個留下了。”
姜纓謝了聲,又把帶回來的零嘴分了她些,婆子樂呵呵地接了,邊吃邊道,“小少爺那邊叫你過去哩,笑嘻嘻的,想是有什麼好事也說不定哩。”
姜纓聽了便去尋趙希,趙希正在小書房裡練著字,姜纓一進來小傢伙就扔了筆,跳下椅子,衝著姜纓歡呼,“纓姐姐,纓姐姐,父親說已經跟丁先生說過了,日後每日只教識十個字就好了。”
趙大老爺聽了親孃的話,想著這丁先生才請來幾天,若是因為責打學習就被辭退,萬一有了傳言,說趙府縱容溺*子弟,不捨得讓先生責罰就不妥當了。
因此趙大老爺並沒有答應趙老夫人辭退先生,只說跟先生說說,放寬些要求就是了,趙老夫人氣得指著趙大老爺罵道,“你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先生教小兒是這般教的,一天要認快一百個字!你小的時候可有這般大的能耐不?也不知從哪請來的這冬烘先生,盡是誤人子弟!”
趙大老爺只得答應跟丁先生說說,讓給趙希減輕些課業,回頭便上趙希的院子裡頭來,心想這才幾天就鬧著要換先生,這個庶子也是個頑劣的,等到了趙希院中一看,小傢伙正勤懇地在書房練字呢,且桌上已經有了厚厚一沓子寫滿了大字的紙,趙大老爺拿起來一看,雖然字跡微醜,筆法稚嫩,卻是寫得中規中矩,頗具力道。
趙大老爺又指著紙上的各字,考問趙希,果然都能認得來,這才相信趙老夫人所說的一天認八十個字不是虛話,自己這個庶子竟如此天資聰穎!
因趙大老爺當年為了強過庶弟趙二,唸書時很是拼命,怎耐天資有限,考得數年才在二十七歲時中了同進士,這些年雖有云家提攜,但這四品的官位也快到頂了,且如今又丁憂在家,還不知何年起復,因此盼著子孫出息也是趙大老爺趙德化的最大心事之一。
趙大老爺瞧著趙希,滿心激動,目光熱切,彷彿看到了未來的文狀元一般,笑呵呵地伸出雙臂,破天荒抱了抱趙希以示喜*,這一抱,又看見了趙希紅腫的小手,雖然塗了清花露,還是有很明顯的痕跡。
趙德化不由得皺起眉頭,那個丁先生,也確實是苛刻之極了,行事有悖常理,回頭倒要問問趙忠,當時是怎麼選擇的先生。
先頭請先生的時候,因是庶子,且年紀還小,不過開蒙識幾個字而已,趙大老爺就不是很上心,放手讓趙忠去辦,請來了也沒有當面見過,如今想起來,倒是他疏忽大意了。該象請陸先生那般親自打聽才對。
趙德化給趙希說了那番寬心的話後,便去外院找了丁先生,見丁先生長相猥瑣,說話土氣,舉止也沒有文人的儒雅風度,心裡就先冷了幾分,覺得趙忠辦事不利。
趙德化心裡打定了主意,再勉強讓這位丁先生教幾個月,到時隨便尋個什麼藉口辭了,再給趙希尋個好的來!
趙德化強忍著不喜跟丁先生寒暄了幾句,才把減輕趙希負擔的話說了,那丁先生也就是在小丫頭面前逞威風,真碰上如趙德化這般的官老爺卻是唯唯諾諾,加上心虛,自然對趙大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