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視的大步離去。就好像那名身份地位僅次於劉喜的宮人是空氣一般,吝嗇得不肯多說一個字。
錢照轉過身,對著夏康的背影露出陰沉目光:“哼,不過是封王罷了,又不是做太子,這臉都要揚到天上去了。”當然,這話夏康並沒與聽到,同樣錢照也沒有膽量讓夏康聽到。所以他只能在夏康遠去之後,逞口舌之快。
“錢公公,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大廳中,李經略雖然連帶笑意,但心裡卻很不舒服。錢照在宮裡是出了名的沒錢不辦事,但偏偏自己又不能得罪這種勢力小人。所以李經略每次見到錢照都覺得像是見了瘟神,恨不能躲的遠遠的。
“唉,咱家能有什麼事情,還不是替太子跑個腿。”錢照仰著臉,態度不冷不熱。
李經略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到錢照手中:“錢公公,你這鞋子夜太舊了,是時候換雙新的了。”事實上,錢照的鞋子一點都不舊,反而嶄新的跟剛剛買似的。
“丞相大人,還是你知道咱家心裡在想什麼。”錢照笑著將李經略遞給他的銀票放入袖中,繼而又一本正經地說道,“唉,這年頭什麼都貴,丞相大人,你說我一當奴才的平日裡宮中少不了要花錢打點,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丞相大人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李經略連連點頭,“公公剛剛說是替太子跑腿,不知道究竟所謂何事?”
“唉,李丞相啊,可別怪咱家沒提醒你。如今太子可正在氣頭上呢,您啊,悠著點。這不,太子讓我傳話,要您馬上去太子宮呢。”
李經略心裡咯噔一下:“我這就去,這就去。”
然而,當李經略到達太子宮後,卻並沒有如先前所預料那樣見到夏炎陰沉的臉色。不僅如此,李經略甚至覺得夏炎心情不錯。難道這位繼承了夏帝多疑猜忌性格的太子,突然轉了性情,還是說他已經憤怒得有些失常,以至於望向李經略的目光中竟帶著些許讚賞。
“不知太子召微臣前來,所謂何事?”
“丞相大人辛苦了,錢照,還不給丞相大人上茶。”夏炎擺手道,“丞相大人,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身體不舒服麼?”
“沒有,沒有。”李經略實在摸不準夏炎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得不斷重複著沒有兩個字。
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隨著獨孤蘭妖嬈步調徐徐習來,懷有七月身孕的獨孤蘭並沒有像大多數孕婦那樣變得難看,反而更添幾分柔和嫵媚。李經略貴為丞相,一生之中所見女子也不乏絕色美女,但他認為恐怕整個夏國的絕色美女都抵不過獨孤蘭的回眸一笑。這樣的女子,只能用妖孽二字來形容。
“李大人如今貴為丞相,不就之後又要成為康王的岳父,聽聞皇上這幾日來的賞賜摺合成銀子,有三百萬兩之多。想當年太子妃也不過才二百萬兩銀子,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李丞相您能獲此殊榮了。”獨孤蘭輕柔踱步,目光柔媚。
“承蒙皇上厚愛。”
“能夠得到皇上厚愛固然是好事,但也請丞相你不要忘記,誰才是丞相真正應該扶持的物件。”
“微臣對太子忠心不二。”
獨孤蘭笑道:“忠心不二就好,我聽聞丞相的千金好像不太樂意嫁入王府,不知為何?”
李經略微微低頭,一臉無奈:“呵呵,都是微臣管教不嚴,這女兒家的心事做父親的總是不太瞭解。”
“女兒家不懂事,你這個做父親的總該也不會不懂事吧。”
“微臣惶恐。”
“如今李蓉蓉即將成為王妃,所以……”獨孤蘭笑意越發濃郁,此時的李經略覺得那根本不是什麼傾國之貌,而是會將人連骨帶肉吞下去的血盆大口。
“請娘娘明示。”李經略隱約猜到獨孤蘭接下去想要說的話,畢竟能夠坐上丞相之位,腦子總是不能太慢的。
“丞相大人,難道非要本宮把話挑明瞭麼?”
“這……”李經略心中默默說道:好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
“你是不是覺得本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女?”
李經略後背頓時冷汗直冒,連忙解釋道:“沒有,微臣怎麼會這麼想呢。”
“哦?”獨孤蘭說道,“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認為本宮是妖女,不過妖這個字分量可是很重的。大人能聽明白我的意思麼?”
“微臣誓死效忠太子。”
“忠誠不是光靠嘴上說說就可以的,大人你要拿出實際行動來才行。”獨孤蘭從不遠處的梨花木櫃中拿出一封白色信函,遞給李經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