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竟發起狂來,一路橫衝直撞,硬生生將受傷的凌月給甩出了馬車,至此,原本受了劍傷的凌月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馬車是不能坐了,夏康只得讓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凌月與自己騎同一匹馬。看著懷裡陷入昏迷狀態的凌月,夏康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在朱雀大殿中,凌月滿臉怒意看著自己的情景,他原本以為那股怒意來自亡國之辱,但之後他卻發現這個公主對於亡國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有些時候竟還和流夜有說有笑,種種怪異的舉動都讓夏康疑惑。
“冷姑娘,為何她還是昏迷不醒?”
坐在床邊正為凌月把脈的紅衣女子瞪了一眼夏康,怒聲道:“你是懷疑本小姐的醫術?”
“我家將軍並無此意,只是都已經三天了,仍然未見好轉,不免讓人擔心。”鏡無影立即打著圓場,說道,“還請冷蓮姑娘不要見怪。”
“肩上的劍傷並無大礙,關鍵是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傷到了腦袋,所以一時半會還醒不了。”冷蓮將凌月的手放回絨被中,站起身從袖中取出一截拇指大的褐色木片,輕輕放入床頭上那隻蓮花形狀的精緻香爐中。
“你放的是什麼?”夏康只看到嫋嫋煙霧從那香爐中緩緩流瀉而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神龍木,每片五十兩。”
“什麼?這小小的木頭片竟然要五十兩銀子?”夏康覺得這完全就是在敲詐,赤裸裸的敲詐。
“誰告訴你是五十兩銀子了?我說的是黃金,換成銀子的話應該是一千兩才對。”
“黃、黃金?”夏康真的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本將軍一年的歲俸也不過才三千兩白銀,你這片破木頭竟要了本將軍小半年的歲俸。”
“你要是覺得不值,大可帶她離開便是,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為了區區一千兩銀子在這裡叫囂?丟不丟人?”冷蓮撣了撣那火般紅豔的紗裙,冷著臉離開了。
“她,她竟然說本將軍小氣?可惡。”
鏡無影知道,夏康雖然貴為皇子,又封了將軍,奈何他只是個庶皇子,按照宮中規矩,每年的歲俸也就是三千兩,偶爾有些賞賜也是分給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將士,自己根本就留不下什麼。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蓮花醫館的女主人冷蓮卻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據聞,她和蜀國唐門關係慎密,如果不是凌月受傷,再加上這偏遠小城也沒什麼靠譜的大夫,他們是斷然不會選擇蓮花醫館的。
轉眼又是三天,就在夏康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卻聽到了慕容凌月醒了的訊息。謝天謝地,這祖宗總算是醒了。要是她就這麼一命嗚呼了,那麼藏有沈浩然畢生財富的青松迎客圖也就要跟著她一起長眠地下了,如若是此,那估摸著自己回到朝廷裡也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但是當夏康剛進屋子,看到鏡無影古怪的臉色,心陡然一沉:“怎麼了?”
鏡無影沒作聲,示意夏康自己去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只見冷蓮坐在床邊,凌月地腦袋上插滿了銀針,樣子著實嚇人,隨即問道:“這滿腦袋的銀針是怎麼回事?”
“她失憶了。”冷蓮從琉璃盒中又取出一根銀針,以極快的動作刺入凌月的頸部。
“失憶?怎麼就失憶了?”夏康看著一臉茫然的凌月,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鏡無影的臉色會那麼奇(提供下載…)怪了。
“她的頸部受過窒息之傷,導致氣血受阻無法上行,爾後車馬勞頓,飲食不均。現在又受了劍傷,更是從馬車上摔落而下,種種無疑於雪上加霜。失憶已經算是萬幸了。”
“凌月?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夏康試探性地走到床邊,叫著凌月的名字,但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眼神呆滯,“這,這哪裡是失憶,分明就是痴呆了。”
“她只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所有才會有這種反應。”
“那還能恢復記憶麼?”
“不知道,如果好好休養,或許有朝一日能夠恢復記憶。不過,永遠想不起來過往之事,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聽到冷蓮這麼說,不知為何夏康竟然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能夠上路?”
“只需要再調養幾日便可,在此之前麻煩將軍你先將欠本小姐的錢給還上。”
“多少?”
“三千兩銀子。”
“什麼?三千兩?”夏康臉色抽搐,但想著眼前這個女人和蜀國唐門交往慎密,再加上其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卻也不好發作,“能不能便宜點,本將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