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放在桌子上,絕命拿起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下我啞了三個大字,然後就那麼看著凌月。
“我知道你啞巴了,你寫這三個字有什麼意思?你應該寫為什麼一啞巴了啊。”凌月指著桌子上的宣紙,說道,“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全部寫清楚我才能知道啊,至於什麼修飾詞的就不用了,畢竟咱們這不是在寫作文,沒那麼多要求。”
絕命想了一會,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密密麻麻地一段話,凌月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還是繁體,頓時覺得頭皮有發麻的感覺,拿起那張宣紙丟給流夜,道:“流夜,念給我聽,這傢伙還真是當醫生的料,寫的字龍飛鳳舞的。”凌月想起前世去醫院的時候,不管怎麼努力辨認,都不知道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究竟在紙頭上寫了些什麼,更為讓她鬱悶的是,那些對照醫生單子配藥的傢伙也總是能夠看得懂。
所以說,以後間諜這種職業必須挑選醫生來做,就算情報被截了,估摸著別人也看不懂究竟寫了什麼玩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鬼畫符呢。
“上面寫的是……是……包子的做法。”流夜看了半天,有點不確定地說道:“麵粉,豬油,蔥花,白糖,生薑,回香,花椒……”
聽完後,凌月也和流夜露出了相同的表情:“這是……絕命,你寫個配料表做什麼?”
“是不是不能說?”流夜忽然盯著絕命,神情肅殺。
絕命轉頭,看著流夜,重重得點了點頭,又提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了一段話。
“不能說,自己去找。”流夜拿起宣紙,將絕命寫在紙上的話念了出來,“姐,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麼?”
“明白。”凌月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凝重,沉吟道,“絕命是被什麼人威脅了,我想威脅他的人之所以讓他變成啞巴,也算是一種威脅,但那個人又不希望絕命死,為的就是給我們留下線索,這個線索就是不能說,自己去找。”
絕命點頭,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絕命,你……算了,我知道,你什麼話都不能說,是這樣麼?”凌月本想問絕命是怎麼被弄成啞巴的,究竟又見到了什麼人,但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是不能說,自己去找了,那麼也就證明絕命所能說的話就這麼多,“絕命,還有什麼事情麼?”
絕命搖搖頭,起身離開。剛剛走出去,沒幾步絕命又返回來,在宣紙上又寫了一句話,隨後算是真的離開了。
“看來是真的離開了,本來是想請他給獨孤玉治病的,結果……”凌月看完絕命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又聯想到她請絕命來的初衷,不由開始想事都有人想要阻止獨孤玉的恢復。可那張配料單又算是怎麼回事?麵粉,豬油,蔥花,白糖,生薑,回香,花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看都像是包子的配料啊!等等,包子?楚軒,說起來楚軒如今不正在御膳房麼。
楚軒,獨孤玉,被劫走的林白,殺死刑部全員的紅影,祁王被賜死……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指向,似乎沒有任何目的。而在此種種之上,還要加上楚國細作李經略,伊初莞。同樣身為穿越者的柯承洋……以及那個預言,凌月一直恐懼的預言。
是靜觀其變,還是去調查?凌月皺著眉頭,在完全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也無法做出判斷,但絕命留下的那句不能能說,自己取找又彷彿告訴她,她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躲避的陰謀。
“流夜,你說到底要找什麼?”凌月說道,“絕命留下的那句不能說,自己去找,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找這個啊。”流夜手中拿著那張配料表,說道,“找這個東西啊。”
“包子?”凌月表情詭異地望著流夜手裡的那張配料表,說道,“怎麼看都是包子啊,這包子做的最好的是楚軒……算了,明天去找楚軒。”
“明天?那今天做什麼?”
“今天睡覺,困了。”凌月打了個大大的哈氣。
夜晚,御膳房裡,楚軒蹲在地上對著一張潔白的宣紙發呆,紙上寫了一句話:臭下子,趕快回來。楚軒盯著那張紙看了很久,很久……由於他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已經保持那個姿勢長達一個時辰。
之後,楚軒撿起那張宣紙,捏在手中,但若是細細留意會發現原本潔白的宣紙竟然化為黑色的粉末從手中慢慢飄落。楚軒神情凝重,又發呆了將近半個時辰後,慢悠悠地走出御膳房。楚軒仰頭,望著漆黑夜幕,不知為何他的眼眸卻如冰雪般冰冷透骨,讓人不寒而慄。偶爾有宮人和婢女經過,也都感覺到了楚軒的不同尋常,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