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是酒呢?”凌月好奇地問道。
“酒就是水,水就是酒。”船公說道,“所以,你們既然說這是水,就說明你們根本不懂酒啊。”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凌月嘆了口氣,說道,“唉,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流夜說道:“姐,你就別嘆氣了,我辛辛苦苦把這罈子從船底給弄上來,也算是不容易了,啊,下次這麼討厭的事情,我可不做了。啊啊,真不痛快,真不痛快。”
“哈哈……”船公確實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而凌月卻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月色悽迷,一輪明月倒影河中。
流夜已經打著哈氣回船艙裡睡覺了,船公似乎也因為上了年紀,抵禦不住睡眠的誘惑,也回去睡覺了。於是,就只剩下凌月一人。這樣的寂靜,確實有幾分孤獨。
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孤獨?對那個男人放下一切驕傲的時候麼?還是顧離死的時候。現在想來,顧離並沒有做錯什麼,縱然是在這個世界的江墨竹,似乎也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的野心。好在最後,自己放棄了這份野心,可放棄之後得到的卻是這滿滿的落寞。如果重新選擇一次,那會是什麼樣子?
凌月不敢去想,因為她的內心深處已經生出了後悔。
遊覽山川並不是放棄一切的表現,從某種程度上,那是對江山的另外一種征服。這恐怕是沒有任何人會聯想到的,因為那些野心,早已被風花雪月所掩蓋,讓人旁人忘卻它的存在。除了自己之外。
自己是不可以欺騙的,這是最起碼的底線。
所以,如果夏無塵此時也在,他會看到凌月目光中的悔恨以及不甘……
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麼?為什麼?難道拼盡全力換來的卻是這個。
最後勝利的會是伊初莞,為什麼是她?如今穩坐帝王之位的分明就是夏無塵,怎麼可能輪到那個毫無勢力的伊初莞,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遊戲,就會想要勝利,哪怕是不擇手段。
凌月相信,那絕對不是玖彌隨隨便便說出來的話,既然說出來,那就表示一定會實現。
其實,又何必自尋煩惱?根本不可能回到最初了,機會只有一次,這一點凌月比任何人都明白,既然懸在站在夏無塵的身後,那便沒有回頭路了。而現在,夏無塵也不在是當初那個矛盾而軟弱的皇子了,他身體裡留著王者的血液,在品嚐了權力給他帶來的甜美后,是不可能在割捨的了。
身為帝王,永遠只能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否則,便不能夠成為人,不坐皇帝,連人都不可做,這是殘忍的,縱然如此,大家大家卻依舊前赴後繼地踩著累累白骨登上要遙不可及卻又近在眼前的寶座。
沒有人和自己說話,沒有人看得到自己的表情,應該難過地想要哭吧,可是卻哭不出來,真不知道是讓人歡喜呢,還是造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