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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凌月不注意的時候,李經略和吳氏兩人交換了一下顏色。隨後,李經略說道:“好,微臣也早想有個義子,若流夜不嫌棄……”
“我是宮人。”流夜忽然抬起頭,說道,“恐怕,不太合適。”
李經略一愣,正在尷尬之際凌月拍著流夜的肩膀:“切,你都能當我弟弟,為何做不得丞相的義子?何況,流夜你的武功已經入了宗師境界,普通之下除了楚國枯榮和尚之外,誰能與你匹敵,他日若是有人對丞相不利,你也好保護保護丞相。”
“還有個問題。”流夜伸出一隻手指,卻比剛剛更為嚴肅。
“什麼問題?”
“有綠豆糕吃麼?”
此話一出,李經略和吳氏頓時愣住,還以為是什麼嚴肅問題呢,弄了半天居然是有沒有綠豆糕吃。恰巧,婢女將一碟剛剛做懂啊的綠豆糕端了上來,放在流夜跟前。
吳氏笑道:“有,流夜想吃多少都有。”
“真的?”
“這孩子,就好像別人騙他似的。”吳氏越發覺得,流夜根本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那就好。”流夜捻起綠豆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比御廚做的好吃,御廚的糖放太多了,每次讓他們少放些都記不住。”
“你倒是得寸進尺啊。”
“哪有。”
凌月寵溺地看了流夜一眼,隨後又側首:“李大人,太子宮的案子破了。”
“恩?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柯承洋已經前往楚國了。”
“難道犯人是楚國人?”
凌月搖搖頭:“不,不知道,那小子沒告訴我。不過也有可能他藉機去遊山玩水也說不定,呵呵呵……”
李經略沒有說話,而是自斟自飲起來。
“丞相,對此可有什麼看法?”
“呵呵,微臣能有什麼看法,只是湊個熱鬧,湊個熱鬧。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安置災民的問題,不知報告書究竟要如何寫?”
“就按照,按照我說的那樣子寫啊。”凌月疑惑道,“這有什麼難的,如實記錄不就好了。”
“可這也太過繁雜,如何能夠一一記錄?”
“繁雜?呵呵,要是沒有這些條條框框才是真正的繁雜。”
“哦?”
“丞相大人你想啊,若是不寫得清清楚楚又怎麼能夠知道每一兩,不對,應該是每一文錢的用處?”凌月說道,“既然銀子是用來安置災民的,那勢必需要了解清楚,容不得半點馬虎。”
“院長大人您是不相信我,會將所有的銀子都用作安置災民?”
“那倒不是,只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呃……不對,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丞相您又如何能夠確保每一個人都會盡心盡力呢,正因為不能確保所有才需要報告書啊,不僅如此,還要讓每個經手的人在上面簽字,這樣日後查證起來也方便很多,您說是不是?”
“院長說得有理,有理……”
凌月忽然低聲說道:“丞相,本院長別的不擅長最擅長的就是看賬本。先前院長留下來的賬本無一人能夠看懂,而我可以,這也就是皇上為何讓我接手監察院的緣故,可是……說到底我也不過只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凌月臉上漸漸顯露哀怨之色,眼眸中瑩然有淚光。
“皇上對院長聖寵正濃,為何有此一說?”
“聖寵正濃?不過是利用罷了。”凌月眉目低垂,哀怨至極,“我蒼國皇室盡數被誅殺,而我身為蒼國皇室血脈,卻又認賊作父,怎能不讓我難受?歸根結底,皇上之所以留我性命也只是為了沈浩然所留下的那份寶藏罷了。狡兔死,走狗烹,何況我只是個被困在籠子裡的麻雀罷了。若不是還有流夜陪在我身邊,也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不說這個了,來,喝酒。”
凌月一杯接著一杯喝,直到醉得不醒人事。
夜色濃重,書房內一燈如豆。
李經略眉頭緊鎖,沉思良久後,緩緩道:“夫人,你怎麼看?”
“老爺您的意思是?”
“院長最後那番話,究竟是故意說之還是?”
“我看不像是真話。”吳氏深吸口氣,道,“那分明就是在演戲。”
李經略驚訝道:“為何?”
“老爺,難道您忘記當初公主在朝堂上講您氣得說不出話來麼?那時老爺您曾說過從未見過如此強悍善變的女子,更說從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傲。”吳氏細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