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過來,我這正想著你的酒呢,我說你怎麼這麼多天都不見人影,莫非真的去雲遊四方了麼?”
神棍將酒和油紙包放在石桌上,看了一眼玖茗:“喲,這丫頭好像在生氣,怎麼?又是誰惹你了?”
“生氣?你哪裡看出我生氣了?”玖茗雙手支撐著下巴,說道,“你哪裡看出我生氣了?這味道聞著倒像是叫化雞啊。”
“說的對,這就是叫花雞。”說著,神棍開啟油紙包,笑著說道:“趁熱吃吧,這東西一定要趁熱吃才行。”
“呵呵。”也不知道為什麼,玖茗忽然笑了出來,隨後更是演變承了哈哈大笑。那感覺,就好像發現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情。
伊恆毅莫名其妙地看著玖茗,但眼神中卻好像又是習慣了一般:“夫人啊,你到底為什麼發笑呢?”
“你夫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秘密啊,不然又怎會如此開心?”神棍也哈哈大笑起來,這玖茗哈哈大笑伊恆毅是有些習慣的,但眼下,這兩個人全都有點瘋癲狀態,可就不是伊恆毅能夠招架不住了。
既然兩個人全部都進入瘋癲狀態了,那麼作為獨自清醒的那個自然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誰知,伊恆毅剛剛喝了一口酒便悉數全部都給吐了出來:“這是什麼酒,簡直就是毒藥,這麼嗆人?”雖然聞著香氣甘醇,但伊恆毅怎知喝到口中卻是火燒一般得疼痛,而此刻他的胃也是被那烈酒燒得生疼,玖茗甚至看到伊恆毅的臉色開始微微泛白,不禁也開始疑惑起來。
“這酒當真這麼厲害?”玖茗拿過酒壺,聞了聞,味道卻是異香醇,“聞著這酒應該很溫和才對,怎麼看你倒好像是喝了什麼烈酒。”
“這酒是聞著香醇,可喝到嘴裡就好像火燒一般的疼痛,夫人,你可千萬別喝啊。”伊恆毅沒好氣地對著神棍說道,“你怎麼把這麼烈的酒拿來,也不提早跟我說一生,早知道這酒要是烈承這個樣子,那我也就不喝了啊。”
“我也沒讓你喝啊,分明是你自顧自地在一旁偷喝,我又能有什麼辦法?”神棍無奈聳聳肩膀,意思好像說事情錯不在他,“其實這酒的確香醇,只是這叫化雞上撒了一種特殊的調料,與這酒相配,便會使原本香醇的酒變得奇烈無比。你要是不吃這叫化雞不就沒了。”
“既然兩者相沖,那你幹嘛要把他們放在一起,這不是……”伊恆毅雖然有些惱怒,但還不至於對著神棍生氣,“算了,當我倒黴。”
“不跟你們閒扯了,我要去聽住持講經了。”神棍拎起酒壺,慢悠悠地朝著寺廟走去,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彷彿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笑眯眯地看著玖茗:“你這丫頭,哈哈,不簡單啊,不簡單啊。”
玖茗也笑了笑,說道:“哪裡是我不簡單,分明是老前輩你故意露出了破綻給我才對,您才是真正的不簡單之人啊。”
神棍沒有說話,但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夕陽西下,天邊楚雲微卷。站在渡雲山上可以眺望依雲山,那陡峭的山壁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那樣低沉靜默,彷彿千年之前便是那樣。無論歲月還是滄海,終究逃不過命中的定數。這種感悟玖茗自然是不會有的,所以當伊恆毅說出這樣的話來,玖茗只是用鼻子輕輕哼了一生。若是在那個世界,或許還可以說什麼終究逃不過命中定數這樣模稜兩可的話來,但眼下玖茗知道,這個世界可是顧離和那個傢伙所創造出來的,既然如此,若真是再相信什麼命運定數之類的,那就未免太過可笑,太過離譜了。
“怎麼?難道夫人見到這樣的美景,竟無一絲感動麼?”伊恆毅說道,“我說夫人啊,為什麼你的性情自從兩年前開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記得你從前雖然性子也有點冷,但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莫非如今跟著我在這山上吃苦,你後悔了麼?”其實伊恆毅不是不擔心這一點,雖然玖茗只是個身份卑賤的藝妓,但在兩年前的那場皇位更替的兵變中,他所看到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如何保全了整個伊氏家族的姓名,並且讓他的妹妹伊初莞安然坐上太后的位子,種種都讓伊恆毅再次對玖茗刮目相看,同時也在內心身處開始深深的擔憂,擔憂自己能夠駕馭那樣聰慧的女子。其實,伊恆毅更希望是玖茗來駕馭自己,雖然伊恆毅是紈絝子弟,但是對於尊卑卻並沒有太過執著,倒不是說他性情灑脫,只是很多時候,每個人在乎的東西不一樣,性格不一樣罷了。就好像伊恆毅的大哥伊恆實卻和自己的弟弟是個完全相反的人,對於尊卑那是看的比姓名還要重要。所以當他得知自己的弟弟取了一個藝伎為妻子的時候,氣氛地險些要讓自己的父親將伊恆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