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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真的謝謝你,不然我怎麼還有命坐在這裡抱孫子!”
……
時簡夜裡抵達a城機場,打車回到天美嘉園,計程車還沒有進小區,她先讓司機大叔停了下來,支付寶付款,下了車。
視線前方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是易霈的專用轎車。她不當助理之後,好像有段時間沒有看到易霈了,原因一方面易霈現在已經很少露面,另一方面,本身作為易茂普通員工根本沒機會“面聖”,她現在所在部門大多都是年輕人,他們對自家大boss的印象還在財經新聞裡,都希望有機會得到易霈賞識。不過易茂現在的體制已經很完善,員工裡面更是人才濟濟,想要出類拔萃還是很難。
初春的夜裡,帶了一份甘涼。
時簡圍著一條淺色格子的大方巾,從計程車取下自己行李箱,走了過去;易霈也從黑色轎車下來,裡面等著李司機。
“最近怎麼樣?”易霈問她,口氣非常老朋友。不過他的問候,還是這樣沒有新意。
“還不錯……”她的回答,每次好像也是這樣,沒有什麼新意。
天美嘉園對面是林溪公園,易霈找了一處臺階坐下來,心情似乎有些不好,還有兩分醉意。這些年易霈已經很少喝酒了,應酬更少。十年時間,易霈完全從一開始必須應酬到現在心情好才參加一些商業活動。如果易茂是他構建的一個商業帝國,易霈現在就是這個帝國裡的國王,他可以活得比所有人都自我,富裕、以及輝煌。
時間是神奇的,易霈慢慢變成了她最初在傳記裡認識的易先生,那個帶著傳奇色彩的男人。
時簡陪易霈坐了下來,抬了抬頭。今天a城難得可以看到星光,忽然想起自己生日那晚,她和易霈也是這樣坐著。當時她一股腦兒對易霈交代了所有事情,心裡還特別發憷,易霈怎麼會喜歡她?她哪裡值得易霈喜歡?
時簡心裡唏噓了好一會,有些感慨。時間過得還是很快,雖然她覺得很難熬。
葉珈成離開她的時候,讓她不要等,他當時應該是怕她走不出來吧。她走出來了,只是她還在等,明知道結果已經是等不到……只能說有時候“等”會成為一種愛的習慣,她沒辦法不愛他。
“如果當時我當時直接出國,葉珈成也沒出事。”時簡之前對易霈打個一個比方,她肯定不會這樣等著,只是沒有如果,她也希望有這樣的如果。
“時簡,快十年了。”易霈開口,語氣淡淡的,又帶著他一貫說話的沉穩氣度。
是啊,都快十年了……她又回到了三十一歲。時簡說了一句輕鬆話:“感覺自己多活了十年似的。”
易霈同樣笑了下。
時簡也笑著,她多活了十年,但是十年時間也衍生了不同的結果。她周圍變了很多事,有壞事,也有好事,有改變的,也有改變不了的……總之,這是一種非常奇怪又無奈的感覺,十年時間嚐遍了歡樂悲喜,彷彿好多場戲劇上演結束,舞臺變得空蕩蕩,唯有留下的那些愛,告訴她所有的時間都是真的。
夜風吹拂,絲質方巾被風吹出了索索響聲。易霈望了望,氣場沉靜,整個人猶如一輪西山明月。
“時簡,你怪我嗎?”易霈提了一件事,想知道一個答案,“葉珈成的死。”
時簡轉過頭,怔了怔。她知道易霈指的是什麼,去年易霈已經同她說明白了。今晚易霈是因為這個心情不好麼?真的沒有必要。
葉珈成的死,怎麼會和易霈有關係?
易霈的臉在晦暗的月色裡有些不分明,漆黑深沉的眼眸,多了一絲頹軟,彷彿也在感慨命運捉人。
去年易茂年會,易欽東終於清醒過來,易霈去監獄醫院看了自己舅舅。易欽東說出他之所以歹念,是因為葉珈成不停地逼他,還惡意嚇唬他,出爾反爾。事實易欽東弄錯了,當時逼他的人,不是葉珈成,是他。
易家局勢越來越不清楚,他為了讓自己外公明白易欽東的一些行徑,同樣調查了自己舅舅一兩件事,那天他還特意回易家吃飯,看著易欽東被帶走。真的,沒想到這件事導致易欽東對葉珈成更加恨之入骨,又怕葉珈成要對自己下手,易欽東出來之後立馬生了歹意。事情到現在,易欽東還在回想,他說自己當時喝醉了,他只是想找人整葉珈成,可是他心裡更怕得罪不起葉珈成……後面得到葉珈成出事的訊息,易欽東自己也懵了,然後立馬逃出國了,事後發現葉家並沒有追查他,易欽東又覺得葉珈成出事可能天意……
往事追人惱。
易霈面上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