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以前都是被老頭當睡枕抱著睡的,據說這樣很舒服。我沒試過,以後也找個女孩子抱著睡試試看。
說完,我施施然地離開。等我走遠,老頭在遠方嘆息一聲,近幾年來,他越來越看不懂我了,如果硬要形容我現在的狀態,殺手就是兩個字!
自六年前我聽到魔神一事後,整個人像是完全變了樣,沉著冷靜,不喜言語,經常默默地坐在小山頭上,或者在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邊,每每一呆就呆上一整天。回來後氣平似細流,步穩如山嶽,顯然修為更進一籌。
每天幽月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提升功力。舉例說半年前她還被他揍得滿地找牙,半年後的今天她已經能勉強跟用盡十成功力的他拼了個平手。小月兒才九歲啊!老頭深驚,他究竟培育了個什麼怪物出來?
九歲的大宗師?說出去肯定被人笑翻天,但事實卻分明擺在他面前。
“唉,小月兒,難道是我錯了?我本意不是想你變成冷漠的人啊。”老頭望著我背影,喃喃地道。如月亮般幽雅,如深夜般靜謐,如天空般深邃,如殺手般冷靜,四句話充分地概括了幽月如今的氣質。渾身沒有絲毫殺氣,卻冰冷得讓人難以接近,如天上的明月,同樣的孤清冷傲,不染一絲雜塵。
脫下身上的衣服,坐在小木椅上,對著鏡子,仔細梳理美麗的長髮,身後是蒸霧迷離,如虛幻的世界。白色水蒸氣蓋過我身影,翻滾而過,時露時隱,一具美麗的侗體時隱時線,待仔細看清,又伊人不知何方,疑似虛幻。
仔細替鏡子中美麗的人兒挑去發上夾雜的雜草,臨轉身前又望了鏡中的人兒一眼,我幽幽嘆息一聲,“天使嗎?真是諷刺啊。”
九歲了,樣貌還十分幼嫩,但臉蛋已開始定型,一兩年前還不覺什麼,但一兩年後分明敏感地覺察自己的樣子十分像某個人。
像誰呢?
像媽媽嗎?我本來就是媽媽生的,像她是自然的,但很明顯記憶中更像一個人。是誰呢?苦苦思索後,就在某天傍晚,我偶爾經過斷情崖,封塵的記憶揭開,一個美麗至無以復加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了,我如遭雷擊,嘴裡只懂喃喃自語,來來回回重複著一句話,“天使……”
我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天使的年幼版,不,或許說是Q版更準確吧。少了天使三分純潔的仙質,卻多了七分清純,像是一朵完全沒受過塵世汙染的百合。
當得出這一結論後,我憤怒了,這怎麼可以?我不是因為發現自己是天使而生氣,我生氣是因為天使的表現!天使的性格活生生像個活躍調皮的小女孩,七分天真、三分純潔,這個樣子無疑是受人喜愛,我也很喜歡“她”,但若要說“她”就是我時,我整個人都蒙了。
天真?純潔?我小臉不自然地扭曲,我怎會變成這樣?我、我以後怎會如此的……不堪。是的,就是不堪!六年了,我不再逃避成為女孩子的現實,但也沒多大樂在其中的感覺。我現在對自己是女生這一事實的感覺無非是一份責任,命運的安排,誰也無法避免,所以我安心接受了。
但腦海裡一浮現天使童真的笑容,可愛的撒嬌,媚意自生的嬌嗔,不自禁毛骨悚然。不,我不要成為那樣,那天過後,天使的笑顏就如魔魅般如俎隨骨地粘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一來二去的,我漸漸的變得更深沉了,我有點小孩子般負氣地想,你不是天真、你不是活潑,你不是如此……不堪嗎?那好,我就學會冷靜,我就學會沉著,處世不驚,遇事學會獨自處理,尤其是在跟老頭PK時,不要說老頭,連我也清楚感覺到自己古井不波。每每打完後,老頭總會羅嗦上一兩句,我是跟人在打嗎?分明是跟一灘靜止的水在打嘛!
想到老頭有趣的樣子,我撲哧地笑了,結果遙遠的木屋正在“閉目養神”的老頭狂噴鼻血,眼睛睜得大大的,口中難以置信地道:“她笑了,她笑了,她居然笑了!”接著撲通一聲,忍受不住巨大的刺激,光榮地倒在床上,雙手微微抬起顫抖,口吐白沫,嘴裡尚自抽搐道:“天啊,兩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了,那媚惑自成的嬌態,為了看一眼,死也值了。”
遠在溫泉邊的我似感應到什麼,皓手一揮,一隻不為意的小甲蟲粉身碎骨。沒有血或黃色體液流出,吧嗒聲過消失在靡離的氣霧中。貝齒輕輕下咬嘴唇,小臉微紅,心裡暗自啐道,“死老頭,有夠好色的,連小徒弟沐浴也不放過。”發現美人很喜歡想事情又或者作出決定時先輕輕地咬一下嘴唇,以前我很喜歡小妮子這樣,結果久而久之潛意識裡我也會了,等到我發現這“不良習慣”時,已悔之已晚,不甘心又向天使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