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來由得鬆了鬆,連帶著聲音也變軟了些。
兩人說著,隨著迎親隊伍一道回了風秋山莊。
當她們趕到門口時,來往的賓客已然在旁堆了個水洩不通,只露出一條讓新郎新娘行走的道路來。
而新郎,正攙著新娘的手,緩步往裡走去。
“看來到的正是時候。”華以沫停下腳步,望著眼前兩個火紅喜衣的人道。
“你接下去打算如何做?”蘇塵兒問道。
華以沫的目光從蘇塵兒身上滑過,帶了絲狡黠的笑意:“新郎送新娘進新房後,便會出來招待賓客。自然是……這半路上將人劫了。”
“……凌迦功力很高。”蘇塵兒揉了揉頭,無奈道,“你若是驚動了風秋山莊的人,怎麼辦?”
華以沫聞言,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蘇塵兒,眼底浮上一抹自信:“別忘了,我可是鬼醫。”頓了頓,笑道,“何況還有塵兒,不是麼?”
凌迦只覺得鼻子有些癢,有想要打噴嚏的衝動,被他生生抑了下去。
當視線落在身旁女子身上時,那張堅毅的臉,也忍不住柔和下來。
這個女人,即將成為自己的妻子。與自己一生相伴。
光是想象,便已足夠讓他欣喜若狂。
身後的賓客簇擁著這一對新人入了山莊。
風一嘯頗為感慨地在一旁望著兩人的身影,唇邊始終掛著笑意。片刻後,他方運了真氣,朝一眾賓客朗聲道:“好了,現在新郎要先將新娘子送入新房。諸位大駕光臨來參加小女婚禮,著實令風秋山莊蓬蓽生輝。現下離拜堂尚有幾個時辰,諸位先請隨我來。”
來往賓客笑著應了聲,便被風一嘯引著來到了宴席之上。
而另一邊,凌迦與風舞依舊相攜著來到了東苑。
說是新房,更確切地說該是新樓才對。風一嘯為了籌備女兒的婚禮,一個月前便開始在東苑趕工建造新樓。他知曉風舞性喜清雅,新樓格局也依了她的想法,佈置很是雅緻。樓高五層,飛簷碧瓦,玲瓏精緻,取名舞榭樓。
而此時,樓前掛上了兩盞紅燈籠,上面各自書寫了偌大一個囍字。連那門上都貼了紅色剪紙。喜慶的氛圍極濃。
“小心些,前面就是了。”凌迦低聲朝風舞道。
一旁的媒婆瞧見到了恢弘的新房,有些咋舌地打量了一番,方笑開了顏,朝凌迦道:“新郎官,到這裡就好,把新娘交給我罷。”
凌迦聞言,點了點頭,不忘朝風舞輕聲囑咐道:“我過去招待賓客,你先同媒婆進去等著。若是有甚不舒服,便喚裡面的丫鬟。”
風舞不能言語,頷了頷首示意知曉了。
凌迦這才有些不捨地將扶著風舞的手臂遞給了媒婆,自己往旁邊退了一步。
“新郎官,那我先扶新娘進去了。”媒婆笑眯眯地朝凌迦招呼了聲,便扶著風舞往裡走去。
凌迦一路注視著兩人的身影,直到門被闔上,看不見了,才轉過了身,往回走。
待凌迦方走到東苑口,耳邊便傳來一聲異響。
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瞧去。
身邊不遠處是座假山,方才的動靜便是從假山後傳來。
凌迦微微蹙了蹙眉,正猶豫間,熟悉的雅蘭色衣袂從假山後微微露出些痕跡,只是眨眼間卻又被假山遮擋了住。
隨之響起的,是一聲極輕的悶哼。
凌迦的腳步頓了頓,略一猶疑,便凝神朝假山走去。
凌迦繞過假山,出現在他視線當中的,正是蘇塵兒。
只見蘇塵兒蹙著眉,捂著肩頭處,聽到動靜偏過頭來,望向凌迦。
“蘇姑娘?你怎會在此?”凌迦語氣有些驚訝。頓了頓,他的視線瞥到了蘇塵兒的手捂著的地方,“你受傷了?”
“咳咳。”蘇塵兒並未說話,臉色有些蒼白地咳了幾聲。
凌迦見蘇塵兒這般模樣,考慮到阮君炎的關係,不便棄之不顧,只好道:“蘇姑娘,若不嫌棄,還請放下手讓在下瞧一瞧傷口。”
聞言,蘇塵兒的視線滑過凌迦,似是遲疑了番,方緩緩放下了手。
映入眼簾的並無甚不妥之處。凌迦疑是內傷,開口問道:“可是被打傷了?”
蘇塵兒緩緩點了點頭。
凌迦的眉愈發皺緊了些。
蘇塵兒聞言垂下眸去,並不作聲。
凌迦只當蘇塵兒預設了,正要開口說話,只覺眼前人影一晃,腳步頓時趔趄了下。凌迦連忙靠住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