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頭緊嘛,怎麼還有銀子買摺扇。”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嘛!
楚維琳搖著頭道:“你既然也覺得那梁師爺靠不住,不如先勸勸娉依,我再打聽打聽那梁師爺來路,若真不是個好東西,莫要讓娉依受了連累。”
水茯連連點頭,轉身出去了。
方媽媽抱著霖哥兒過來,楚維琳陪兒子玩了會兒,時不時往窗外看一眼。
寶槿笑盈盈打趣她:“奶奶這是在等爺回來嗎?”
楚維琳睨了她一眼,自己繃不住,笑了。
常鬱昀比平日裡回得稍晚些,換了衣服過後,坐在東次間裡陪楚維琳說話。
霖哥兒餓了,撇著嘴要吃奶,方媽媽趕緊抱了出去,楚維琳示意寶槿守中屋,悄悄問起了梁師爺的事體。
常鬱昀詫異:“怎麼好端端提起他來了?”
楚維琳不瞞他,說了娉依的事體,聽得常鬱昀直皺眉頭。
“我記得,似乎是有誰說過,那梁師爺是娶過親的。”常鬱昀道。
楚維琳眸子一緊,撇著嘴道:“他娶的那個留在明州了?在京裡就想再騙一個?門都沒有。”
常鬱昀失笑:“總歸是你的丫鬟,你不點頭,他能如何?”
“不是這麼說的,我怕他是個老狐狸,娉依會吃虧,等吃虧了,我再攔著,還有什麼用處。”楚維琳低嘆。
常鬱昀握住了楚維琳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含笑沒有說話。
他的妻子,是真心實意為身邊人考量的,他一直都知道。
前世活得艱辛,使得她對曾經真心對她的人感激親近,就像對楚維琬、楚維璟和葉語姝一樣,她總是盼著他們能夠美滿平順,會想方設法替他們做些什麼,也正因為如此,今生這些用心伺候過她的丫鬟們,楚維琳也不肯虧待了。
“你放心,我會去打聽一下樑師爺的情況。”常鬱昀緩緩道。
楚維琳點了點頭,安心不少。
過了兩日,楚維琳便把梁師爺的情況大致瞭解了。
梁師爺在明州時的確是成了親的,而且還有一個女兒。他媳婦是他家的童養媳,很得梁師爺父母喜歡,和梁師爺感情也不錯。
楚維琳聽在耳朵裡,心裡就很不落位,雖然曉得三妻四妾是這個世界裡大部分男人的常態,可還是接受不了,尤其是。娉依若與那梁師爺有些什麼。就是做小的命。
娉依有些心氣,斷不可能答應做小,大約是叫那梁師爺蒙在了鼓裡。
話又說回來。楚維琳打聽過,那梁師爺模樣一般,肚子裡是有些墨水,可還不至於叫人一見傾心。
反正楚維琳左看右看都覺得那梁師爺比不過常鬱昀。娉依對常鬱昀都沒有半點兒心思,又怎麼會糊塗到叫那梁師爺給糊了心了。
水茯明裡暗裡勸了娉依幾回。娉依愣是沒聽進去。
楚維琳乾脆親自問了娉依。
娉依一張臉漲得通紅,扭捏著說道:“奶奶,奴婢就看他有些學問,待他家裡人也有孝心。覺得人應當不錯……旁的也沒有多想。”
果真是受了騙了,楚維琳嘆了聲氣:“我和你說實話,我問過爺了。那梁師爺在江南有妻有女,他的妻子很受公婆喜愛。梁師爺他跟你說過沒有?”
娉依瞪大了一雙眼。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奴婢從來不知道。”
“我猜你也是不知道的。”楚維琳拍了拍娉依,她有如此反應,可見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你可以去和跟著太太從明州回來的婆子們打聽打聽,她們嘴裡說的,總不會錯的。你要是覺得一個姑娘家不好開口,我讓李德安家的去問。”
娉依垂著下了頭,仔細想了想,道:“奴婢知道奶奶是為了奴婢好,奴婢會自個兒去問問仔細,若真是那人誆騙奴婢,奴婢再不會理他。”
“你能拿主意就去吧,要是他糾纏不休,你只管來找我。”楚維琳道。
娉依頷首謝過,回了屋裡,呆呆坐著發怔。
水茯進來關上了門,見她出神,勸解道:“不是隻我一人信不過他……”
娉依聞聲抬頭,幽幽道:“我孤身一人,其實挺羨慕有爹孃兄弟的人的。我知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多了,事兒就多了,可偶爾還是會想,若我爹孃在,有多好。他一人來京城,一直記掛著給明州的父母寄銀錢,我就想,我要也有個地方能讓我捎銀子回去……”
娉依越說越難過,掩面嗚嗚哭了起來。
水茯陪她坐下,卻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