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渾說什麼!”楚維瑚已經叫嚷了起來。
“這帕子上繡了一朵梅花,你敢說不是你姐姐的?”
楚維瑚急得跳腳,楚維琬卻在思索,她記得的,楚維琳借了她的帕子擦眼,而後她就收起來了。
那之後呢?雖然遇見過小侯爺,但她絕沒有行過那等事體,為何帕子就不見了?
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偏偏還叫小侯爺亦或是榮和縣主撿了去?
楚維琬不信,但她更沒有想到是楚維瑚設局害了她。
楚維琳卻是清清楚楚的,前世時便是這樣,楚維瑚偷走的就是楚維琬的帕子,榮和縣主咬定是楚維琬私相授受,帕子在旁人手上,那帶路的侍女也是被人買通了的,不肯說句公道話,楚維琬再是玲瓏也尋不到脫身之法。
再有楚維瑚在旁,瞧著是幫姐姐喊冤,可無論她喊不喊,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雖然有人不信楚維琬會棄崇王世子妃的前途而去給小侯爺當填房,可證據在這裡,那些推論都是虛的。
到最後,崇王府那裡自然是不了了之,宣平侯府求娶,楚維琬名聲已壞,只能匆忙上轎,聞老太太和黃氏再是心疼也幫不上分毫。
直到楚維琬進門後一個月,榮和縣主尋她晦氣,爭了幾句之後,才被傲脾氣急性子的榮和一語道破。
“連親妹妹都看不慣你,容不下你,你還擺什麼架子?私相授受,自然是你那庶出的妹妹偷了你的帕子嘍,她可是最討厭你的。這才會跟我定下了這樣的計策,你被瞞在鼓裡不好受吧?我就告訴你了,還不趕緊謝謝我?”扭曲的笑容爬上了榮和縣主的臉龐,嫉妒、憤怒、得意,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哪裡還有一個豆蔻少女該有的天真。
楚維琬無力去評斷小姑的好壞,她只為了楚維瑚而傷心。
這些事體傳回了楚府。黃氏那裡還會對楚維瑚客氣。幾乎打斷了楚維瑚的一雙腿。
而楚維瑚的理由卻很簡單,簡單到讓黃氏瞠目結舌。
因著楚維琬遠在舊都,思女心切的黃氏待兩個庶女倒是客氣平和。尤其是嘴巧開朗討喜的楚維瑚,隱約有半個嫡女一般的待遇了。
小時候楚維瑚不懂事,以為黃氏和聞老太太是真心喜歡她,把她捧在手心裡。不用她去寄人籬下吃苦,也比庶姐楚維瑢多幾分體面。直到楚維琬歸家,那通身嫡出貴女氣派讓她一夜之間醒悟過來。
黃氏待楚維琬才是真真的寵愛,琴棋書畫樣樣不鬆懈的磨練,言談舉止細細雕琢。那才是為人母的真心。
而她,一個庶女,不過是平日裡縱著些罷了。就好似養了一隻小貓,由著她鬧。
楚維瑚朝生母徐姨娘哭了好幾次。徐姨娘勸了幾回,見勸不通,乾脆咬牙說了些舊事,只道年幼夭折的楚維玠和楚維玥就是黃氏害死的,黃氏容不下一個庶子,也就楚維瑚是個姑娘,才能平安長大。
本就怨恨上楚維琬和黃氏的楚維瑚聽了這話,心底的恨意更是壓不住了。
長公主府中設宴,楚維瑚起先也沒打算做些什麼,直到見到楚維琬一鳴驚人得崇王妃喜愛,那股子不平和恨意就冒了上來,她沒有去想嫡姐平步青雲能給她們幾個做妹妹的帶來什麼好處,她只是不想楚維琬如意,不想讓黃氏如意,只要一想到黃氏那喜悅的樣子,她就慪氣不過。
所以,她出手了,更衣時她正好遇見了榮和縣主,榮和縣主輸了比試正在氣頭上,楚維瑚提出的計劃她自然是疑心的,可她看清了楚維瑚眼底的恨,一時雀躍期盼起來,成了最後的事。
黃氏愕然反問楚維瑚:“你怎麼會蠢到以為你能比得過你姐姐,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你不是。”
聞老太太還在,黃氏便是想打殺了庶女也要顧及一些,哪知老太太因此寒心之餘,一病歸天,黃氏再不用遮攔,做了個楚維瑚投繯的假相,明面上便是這孩子孝順跟著去地底下伺候老太太了。
這些事體,楚維琳最初只曉得一些,具是後來從流玉口中細碎拼貼而來,可也是直到了那時,楚維琳才知道,聞老太太並不是因寒心楚維瑚而死,卻是被下毒害死的。
而這會兒,楚維琬拿不出證據來,榮和縣主得意非凡。
“縣主,那真是我姐姐的帕子?”楚維琳勾了勾唇角,從袖中取出帕子來,“姐姐的帕子分明在我這裡,我剛剛眼睛難受,借了姐姐的帕子而沒有還。”
突然有人攪局,榮和縣主橫眉倒豎,氣道:“楚六,你幫楚三無可厚非,但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