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可以跟你解釋,但是我和你爸爸,當時已經決定要離婚,再解釋也沒有必要了。這樣反而更順利一些,不用擔心你再反對。”
她頓了頓,抬起頭來,似乎有些累了,一隻手撐著下巴,就這麼看著安馨,“我和你爸爸,誰也沒有對不起誰,我心裡有人,他也有,我們彼此都知道,決定結婚的時候,我們覺得我們談得來,又沒有感情上的牽牽掛掛,一起生活應該很合適,彼此都能給足對方空間。說沒有感情是假的,我們都對對方有情誼,但是當這種情誼不足以對抗生活瑣碎的矛盾的時候,兩個人再在一起生活,無疑就是折磨。”
“你現在或許還不能懂,但是安馨,你要記住,從戀愛到婚姻,中間每一步,你都要想好,媽媽不希望你像我一樣,棋錯一招,就孤獨半生。”
安馨仔仔細細的聽,沒有錯過任何一句,良久,她問梁菲,“媽媽,你還愛老師嗎?”
梁菲似乎有些驚訝她如此直接,轉瞬間回過神來,笑起來,“安馨,媽媽都這個年紀了,還談什麼愛不愛?”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怎樣教書的,看樣子似乎有些古板?以前他可不是,他那年是剛剛到a大任教,年輕帥氣的老師,很受歡迎。他給我們院上經濟法,第一節課帶了糖果來收買我們,我當時覺得好笑,哪裡有老師是這樣上課的?何況他那樣的長相擺在那裡,就已經足夠收買我們了。我不清楚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只是當我的室友說喜歡他的時候,我隱約的感覺到自己不開心了。
後來我也很勇敢,這一點和你很不一樣,我很主動,每天都用各種問題騷擾他,那時候還不用手機,他也沒有固定的辦公室,但是住在學校的宿舍裡,我就天天跑到他宿舍樓底下等著他,我打著問問題的旗號,他拿我完全沒有辦法。節日我就也會做一些小禮物,很忐忑的送給他,我從來不叫他老師,直呼他的大名,他們整棟樓的人都知道,我在追他。
元旦的時候,我織了一條圍巾,我並不是手巧的人,手都戳得脫皮,自己都感動得不行,在元旦前我送給了他,那天我在他宿舍樓下,很大聲的喊他,我看到很多人在看我,但是我不想關心,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擁抱他,但是他把我推開了,我當時心裡開心懶得計較,我告訴他如果接受我,就帶著它去西門見我,我沒等太久他真的來了,帶著我送給他的圍巾,但是臂彎裡摟著一個女人,我認出來是他們學院的一個輔導員。那是他頭一次叫我阿菲,他介紹說那是我師母。記得那天我的手是凍僵的,心也是。他成功的擊退了我,我再也沒有到他樓下等過他,後來直到畢業,我都沒有再與他有任何的聯絡。
我畢業沒多久就嫁給你爸爸了,後來同學聚會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曾在背後說,不接受我是因為師生戀影響他評職稱。我當時想,我果然連一個副教授的職稱都不如,如此,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說完梁菲已經有些哽咽,抬頭見安馨愣愣的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安馨只是有些沉浸在故事裡,她似乎能看到那年的場景,還能感受得到史建東挽著別的女人出現的時候,梁菲的心灰意冷。
“老師一直沒有結婚……即使他以前拒絕了你,我想也可能是另有隱情,和老師相處一個學期下來,我覺得名利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安馨有些沉重的開口,“媽媽,年紀從來就不是拒絕感情的理由,我也想媽媽晚年能有個人陪伴。”說著笑笑,“而且媽媽和我站在一起,誰能看得出來你是媽媽呀,姐姐還差不多。”
梁菲也笑,點點頭,對著女兒承諾,“我會試試。”
安馨的腿恢復得很快,第四天的時候,她已經嘗試了不撐柺杖散步,走了半個多小時竟然沒有覺得痠疼。她興奮激動的情緒,顧司炎隔著電話彷彿都能感受到。
然而他的歸期還是未定。安馨鬱悶,“哪有你這樣的,剛談戀愛就要異地戀,你不怕我被搶走嗎?”
“噢?誰搶得走?難道你不是非我不可?”
“你就這麼信任我?”
那邊似乎想了想,愉悅的聲音傳來,“我是對自己有信心,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
這個人!知不知羞!
晚飯的時候周司韻打電話來再次邀請,安馨才想起來前幾日答應要去她的party,她想著再過兩天她的腿應該已經能利索的走路了,應該沒有問題,就爽快的答應了。
她也很久沒有出門了,最遠也就到了學校,還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現下就很想順便出門透透氣。
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