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莫羽凡對她那麼強烈的恨意是從何而起,需要用詛咒自己生病來設計她,意圖讓她出醜。
她的手機裡,現在還靜靜地躺著一條簡訊。就在她下課回寢室的路上,跳進了她的簡訊箱。
“我好好的呢,我沒有生病,安馨同學,你體會到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的滋味了嗎?”
陌生號碼,沒有署名,她卻瞭然。
而就算再全是陌生人的地鐵裡,惡人也是瞅準了她下手,即使自己是受害者,卻要忍受責罵,最後還得忍氣吞聲的逃離。
安馨從來從來不耽以最壞的惡意去揣度別人,莫羽凡跟她示好,她就以為真的好了。
直到她鼓起勇氣走向講臺,誰也不知道她的掌心,攥慢了汗漬的時候,她甚至還壓下內心的慍怒,安慰自己,莫羽凡可能是真的病得很重。然而她的一個簡訊終究打破了安馨對人心的信任。
地鐵裡她發出警告,就以為周圍人會幫助她,並沒有。
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他說門卡丟了,她就以為他真的進不了門。
他靜靜地挖一個坑,讓她乖乖的跳,最後告訴她,他連在坑上遮點稻草都沒有,是她樂意自己跳進來的,怨不得他。
她到底招惹了誰?
全世界都要來給她添堵。
從未覺得如此委屈,從早上開始積累的鬱結在一瞬間充上心坎,堵得她有些鼻酸起來。
他的一句話,面前這個本就面色不佳的女人竟陷入沉思,而他也在默默觀察她的一點點動靜。
她先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一會兒眉頭漸漸皺起,眼裡似乎有水光,她垂著頭,不讓他看到他的表情,然後他注意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的抽動。
她似乎在哭。
顧司炎從未有過這樣的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身體的反應在此刻卻比他的思維要快。下一秒他已經起身坐到她身旁,終於擁她入懷。
一邊順著她的頭髮,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肩,她難得的沒有反抗,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感受到胸口真的漸漸有些溼意,他還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安馨前一秒還蓄勢待發的淚水戛然而止,她也突然推開他,站了起來。
懷裡的觸感消失,他竟感到一絲空虛。
安馨此刻只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