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本就有些乏了,如今吃飽喝足,身體放鬆下來,一會兒竟沉沉的睡著了。
顧司炎看見女孩在身邊睡著,巴掌大的臉在路燈明滅之間忽明忽暗,歪著頭,漏出潔白修長的脖子,心頭流過一絲微妙的情愫。他關了廣播,調高了空調溫度,降下車速。
安馨覺得脖子有些痠疼,才緩緩轉醒,看著眼前的玻璃窗,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車子已經停在了宿舍門口,佔據著大半原本就不寬敞的道路,也不知道停了多久,他為什麼沒有叫醒自己。
駕駛座上並沒有顧司炎的影子,安馨困惑之際,透過車窗看到款款而行的顧司炎。
天色灰暗,校園裡的路燈本就不明亮,而顧司炎沒有穿外套,只穿著白色襯衫,下著深色的西裝褲,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拿著學校門口咖啡店的飲料紙杯,慵懶隨性的走在學校主幹道上,此時正是晚課上課時間,來往的學生無不側目,甚至有人拿著手機拍照,顧司炎旁若無人,徐徐而行。
安馨覺得,顧司炎像是在這灰暗的冬日夜裡唯一的亮色,不由的居然有些看痴。他開啟車門進來的時候她竟嚇了一跳,她聽到自己的心跳,像沸騰的酒精。
“醒了?”遞過一杯飲料,“熱茶,趁熱喝,在車上睡著容易感冒。”
明明暖氣開得這樣足,“謝謝。”
“那,我先走了,謝謝顧先生送我回來。”開門欲走。
“嗯。”
“再見。”
“以後不要隨便在陌生男人的車上睡著。”
安馨沒有再回答,有些慌不擇路。
週五一天沒課,和顧氏的會議安排在下午,安馨心血來潮,想多賴了一會兒床,起來時感覺腰部痠痛難當,整個人狀似無骨,完全沒有氣力,才發現不只是心血來潮那麼簡單,是親戚提前造訪。
安馨每次例假都疼得死去活來的,這還得歸咎於十歲那年初潮時被凍傷。那時她在香港的寒雨夜裡,在自己家門口凍了一整夜,然而連個開門的人都沒有。
後來調理了幾年,例假還是沒有正常過,並且一來如山倒,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極差,痛極的時候甚至需要請假臥床,不能正常上課。
這次情況似乎還算好,沒有劇烈的絞痛感,但床單的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
忍著全身的無力感,安馨還是將自己撐了起來,換了乾淨的衣褲,又將床單換新,髒床單用熱水清洗以後塞到洗衣機裡,洗漱完又泡了紅糖水喝。
這麼一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