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褲的褲兜裡,就那麼慢吞吞的朝樓下走了去。
靳橘沫朝樓下看了眼,就見容正豐站在客廳焦灼的看著她,蒼老的臉龐隱隱能見顫動。
“容老爺子,雖然我個人很好客,但清晨不到六點,天還沒全亮就登門拜訪,好像不太合禮數吧?”慕覃年臉色微冷,深瞳從容墨琛和容司南身上掃過,最後似是而非的看著容正豐。
容正豐想是剛醒來沒多久,精神委頓,那雙一向銳利精明的虎眸,此刻看著慕覃年,只剩焦急一抹快要壓不住的悲涼,“是老朽冒失,還請不要見怪。”
慕覃年眯了眯眼,說,“容老爺子請坐。”
“不坐了。”
容正豐杵著柺杖,步履蹣跚的走向下樓來的靳橘沫,“沫沫,沫沫,我,我。。。。。。”
靳橘沫看著容正豐猩紅的眼睛,心有不忍,輕扶著他的胳膊,“容爺爺,兮兮和寒寒從小嗜睡,這會兒還太早,恐怕輕易叫不醒,不如再等等,行麼?”
容正豐忙點頭,伸手抹了把眼睛,看著靳橘沫的模樣,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傲嬌,分明就是一可憐兮兮渴望見曾孫子的老人。
靳橘沫心尖又是一澀,“容爺爺,我撫您去沙發坐。”
容正豐也是點頭,被靳橘沫帶向沙發時,卻是一步一回頭的往樓上看,那樣子,更是看得靳橘沫格外心酸不忍。
靳橘沫輕抿唇,道,“我現在去叫醒兩個孩子,晚些再讓她們睡。”
“不不不,讓她們多睡會兒,我可以等,我等。”容正豐忙道。
靳橘沫皺眉,下意識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淡冷的黑眸在接觸到靳橘沫的視線時,驀地閃過暖意,上前握住容正豐的胳膊。
然而下一秒,卻被容正豐忿然甩開了。
靳橘沫,“。。。。。。”
容墨琛眉心微不可見的擰了擰,黑眸默默的盯著容正豐壓著慍怒的臉。
容正豐緊合著唇,狠狠瞪著容墨琛,厲聲道,“別碰我,我跟你沒關係!”
靳橘沫眉心跳了跳,猜想容正豐是在氣容墨琛隱瞞了他兮兮和寒寒的事,輕咬了口下唇,看向有些茫然站在一邊的譚玉,說,“譚阿姨,大家都還沒吃早餐,早餐你多準備點。”
“誒。”
譚玉點頭,快步朝廚房走。
“容爺爺,您坐。”靳橘沫看著容正豐說。
容正豐點頭,甚至還慈祥的拍了拍靳橘沫的手臂,坐進了沙發裡。
靳橘沫抬頭看向仍是站在的容司南和李立,“容大哥,李叔,你們也坐吧。”
容司南點頭,和李立坐在了長沙發一側的雙人沙發裡。
容墨琛看了眼靳橘沫身邊的位置,正要抬腿過去。
容正豐一道厲厲的眼神兒便朝他瞪了過來。
容墨琛身形微頓,輕抬的右腿只好收了回來,沉著眉目站在原地。
容司南和李立皆同情的看了眼容墨琛。
容司南暗自慶幸:好在老爺子不知道他早就知道兮兮和寒寒的存在,不然今兒個他也逃不過罰站的命運!
靳橘沫悻悻的看了看容墨琛,看著他拉著臉被罰站的樣子,心裡竟覺得有點搞siao!
令人威風喪膽的堂堂容氏集團的總裁也有今天啊!
靳橘沫幸災樂禍的一眼還沒來得及收回,某人忽然冷呲了聲,一雙黑眸幽幽的朝她盯了過來。
靳橘沫背脊骨冷不丁的竄起一股涼麻,忙收回了目光,假裝從未看過他的樣子!
容墨琛見狀,緊抿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扯了下。
其他人或許沒注意到容墨琛和靳橘沫之間這番小小的互動,可慕覃年卻注意到了。
深瞳半眯,慕覃年看向與他對面而坐,從坐下,一雙眼便沒離開過二樓的容正豐,嗓音天生的冷寒,“四年前小沫身懷六甲之時,容老爺子對我家小沫聽說是諸多‘關懷’,作為小沫的哥哥,我必須好好感謝容老爺子當年對小沫的‘厚愛’與‘關照’。”
慕覃年話落,空氣裡的氣壓忽然悶低而下,眾人臉色皆是不同程度的沉了沉。
容正豐臉色剎那通紅,雙眼竟是羞愧得無法跟慕覃年視線對接。
對於當年放任方靜禕將靳橘沫在那種悲涼的境地趕走那件事,他整整後悔了四年。
現在看到靳橘沫給他生了一對那麼可愛的曾孫,心下更是千百萬個後悔。
他當初就不該輕信方靜禕送來的那些證據,他應該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