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還是貶他！
手機震動聲從車內暗格響起。
顧言拿過手機看了眼，扭頭遞給容墨琛，“大哥的電話。”
“嗯。”容墨琛接過手機放在耳邊，“大哥。”
“墨琛，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帶沫沫回Z市？”容司南溫雅卻按壓不住焦急的聲音傳來。
容墨琛默了幾秒，抬眸透過車窗看向育揚公寓，嗓音低沉，“可能需要些時間。”
“……”容司南好一會兒沒說話，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啞，“我明白。你也不要太激進，畢竟四年前，是我們，是我們做得不好，傷了沫沫的心。”
tang容墨琛握著手機的指緊了緊，半響，沉聲道，“嗯。”
結束通話通話，容墨琛握著手機的指捏了捏鼻樑，心臟的位置被某種情緒折磨得揪疼，放下手，他望著育揚公寓的方向，沙啞道，“那一天，她問我，如果死的不是她爺爺，而是她或者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會怎麼辦，我沒有直接給她答案。
四年過去，她紅著眼絕望看著我的樣子，總會在我眼前重現。我後來總是想，假若我當時沒有私心，還她一個公道，她和孩子是不是還活著，活在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
四年後，再次見到她，知道她沒有死，還給我生了兩個孩子，並且把他們養得那麼好……如果四年前我……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必有這四年的缺失。”
“……”顧言心臟一滯，輕浮的娃娃臉此刻嚴謹沉著，從後視鏡看著容墨琛。
認識他這麼久，這是第一次，聽他一次性說這麼多話。
他生來內斂寡薄，處事雷霆萬鈞。
如若不是出現個靳橘沫。
顧言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是沒有感情的。
可越是寡寒冷情的男人，一旦深陷情網，又總是情深難負，天崩地裂，讓人唏噓悵惘。
“容老大，過去的無法改變，但未來還有希望。既然老天讓你和小沫沫再相聚，就證明你們還是有緣分的。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顧言鄭重的說。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容墨琛薄唇抿緊，黑深的眼眸快速碾過一道暗光。
……
回到公寓，靳橘沫立刻用公寓裡的座機撥打簡涼彤的號碼。
剛才回公寓拿兮兮的小水壺，卻並未在公寓裡看到簡涼彤和簡澄昊，那時靳橘沫心頭便沉了沉。
只是礙於某人在，她不好立刻打電話給她，所以才隱忍到現在。
接通鈴聲持續響了許久，那端都沒有接聽。
直到快掉自動結束，那邊才接了起來。
“涼彤，你在哪兒？我回公寓沒有看到你和昊昊，很擔心。”靳橘沫立刻說。
“噢，我沒事，我現在和昊昊在回家的路上，別擔心。兮兮和寒寒去幼兒園了吧？”簡涼彤嗓音輕快，跟平日沒什麼兩樣。
“嗯，剛把兮兮和寒寒送到幼兒園回來。你和昊昊快點回來吧，我給你們做點東西，回來吃。”靳橘沫頓了頓，才輕聲說。
“嗯啦。”
收了手機，靳橘沫一顆心卻沉甸甸的。
……
半個小時後，公寓房門從外開啟，靳橘沫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看到簡涼彤牽著昊昊走進來，嘴唇輕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過去，替她們拿出棉拖。
簡涼彤換鞋的同時，她也替昊昊換上了。
靳橘沫抱著昊昊走到客廳的小餐桌，小心的放在凳子上，“我煮了粥，做了昊昊最愛吃的糯米肉酥和香藕。”看著簡涼彤，“你給昊昊擦擦手，我去把東西端出來。”
簡涼彤衝她比了個“OK”的手指，便一頭鑽進了洗手間。
靳橘沫看著她的背影，雙眼微晃。
靳橘沫剛把粥端出去，正在廚房端肉酥和香藕，簡涼彤從客廳走了進來，從靳橘沫手裡的盤子裡抓了一隻肉酥喂進嘴裡，自覺從櫥櫃裡拿小碗、勺子和筷子。
靳橘沫看了她兩眼，沒說話，端著菜走了出去。
簡涼彤跟在她身後。
靳橘沫將菜放在餐桌上，便從簡涼彤手裡接過小碗，分別給她和昊昊舀了碗粥。
“謝謝姨。”昊昊看著靳橘沫將粥放在他面前，禮貌道。
靳橘沫輕扯唇，摸了摸他的腦袋。
簡涼彤那邊已經吃了起來，間或用公筷給昊昊夾菜，不說話。
靳橘沫安靜的坐在昊昊身邊，神情平靜看著簡涼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