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自稱自己是“媽媽”,兮兮雙眼一亮,揚起小腦袋看著靳橘沫,“媽咪,是那個阿姨。”
靳橘沫帶兮兮和寒寒去寧宜墓地那次,遇見過樑憶,當時梁憶也是一口一個“媽媽”。
小傢伙對她很有印象。
梁憶聽到兮兮的聲音,眼眸一頓,看向兮兮。
兮兮歪著小腦袋也看著她,只是小眼神兒有些奇怪。
靳橘沫捏了捏手指,不動聲色的將兮兮和寒寒往身後拉了拉,冷聲道,“梁女士有事嗎?”
聞言,梁憶才將視線從兮兮和寒寒身上移開,看向靳橘沫,臉色悽惘,“沫沫,媽媽只是想見你,沒別的事。”
靳橘沫冷漠的盯著她,“梁女士果真單純只是想見見我麼?”
梁憶神情越是淒涼,“媽媽也算是去鬼門關走過一趟,很多事媽媽都想明白了,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不是物質和金錢,而是親人。
以前是媽媽不好,媽媽對不起你。沫沫,媽媽懇求你,給媽媽一個機會,讓我彌補對你的虧欠好麼?”
“你真的明白了?”
靳橘沫看著她,眼神兒中沒有透露出一絲情緒。
梁憶點頭,“現在我什麼都不想了,只想用我後半生好好補償你,求得你的原諒。”
靳橘沫淡淡扯唇,“不必了。我不要梁女士的後半生,也不用你補償。”頓了頓,“如果你非要補償,就離我遠一點的,像以前一樣,離我遠點。”
“沫沫。”梁憶眼淚猛地湧了出來,捂著嘴抽泣到不能自已,“沫沫,媽媽是真心實意的想彌補你,媽媽求你,媽媽求你給媽媽一個機會好不好?”
梁憶說著,作勢便要跪下來。
靳橘沫捏緊雙手,眼神兒一下子變得凌厲,“你要跪就跪,但我保證,絕不會拉你起來!你要是不怕容墨琛回來看見你,你就跪!”
靳橘沫說完,拉著兮兮和寒寒轉身便要離開。
“沫沫。”
梁憶哭著從後握住靳橘沫的胳膊,淚眼婆娑的看著靳橘沫冰塊一樣冷漠的側臉,“沫沫,你別這樣對媽媽,媽媽真的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媽媽好不好,好不好沫沫?”
靳橘沫眼眶驀地赤紅,扭頭盯著梁憶,“你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梁憶雙眼快速一閃,哭著搖頭,“媽媽什麼都不想要,媽媽只要你原諒我。”
“不可能。”
靳橘沫冷下臉,表情從未有過的殘
tang酷;“我不可能原諒你。”
靳橘沫臉上的決然和冷漠告訴梁憶,她是真的不可能原諒她。
梁憶眼底浮出濃烈的彷徨和無措,邊落淚邊蹲下身分別握住兮兮和寒寒的一隻手,急道,“乖乖,我是你們的外婆,你們快幫外婆求求你們的媽媽,求她原諒外婆好不好?”
兮兮和寒寒臉上露出深刻的茫然。
靳橘沫身體狠狠抖了起來,喉嚨裡像是放著一塊尖利的刀片,輕輕一動便會鮮血淋漓。
死死咬著嘴唇,靳橘沫彎身,將兮兮和寒寒的手從梁憶手裡抽出來,牽著兩個小傢伙轉身,快步朝公寓大樓走。
“沫沫。”梁憶急忙追上去。
可不等她靠近靳橘沫,一名黑衣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攔住了她。
梁憶怔住,惶恐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女士,慕少要見你。”
黑衣人一板一眼說完,不顧梁憶的掙扎,扣著她的手腕拽著她朝路邊停靠的賓利慕尚走去。
慕少。。。。。。
梁憶心頭寸寸發冷,臉色驀地慘白,失控的掙動,“我不認識什麼慕少,我不去,我不去。。。。。。”
黑衣人不理會她,拖著她向前。
梁憶手足冰涼,急急喘息,慌張的回頭朝靳橘沫的背影叫道,“沫沫,沫沫,救媽媽,沫沫。。。。。。”
靳橘沫沒有回頭,眼眸裡猩紅的液體越聚越多。
走進電梯,靳橘沫盯著電梯反光壁裡那張麻木的臉。
這樣的臉,難道不該有一顆同樣麻木的心麼?
可她的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痛,這麼痛。。。。。。
“媽咪。”一道弱弱的小嗓音從下傳來。
靳橘沫長睫顫動,低頭看向正仰著小臉怯生生看著她的兮兮。
“你捏得兮兮好痛。”兮兮小聲說,嗓音裡帶著點點哭腔和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