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商人可都指望著你,若是你也學著那些昏君從此不早朝。我怕也成了禍國殃民的眾矢之的了。”
李正煜不清楚柳長寧前後情緒的轉變為何這樣突然,仔細想想,便得出最大的可能性是由於她懷著孕。脾氣古怪一些也是順理成章。當即便替她掖了掖被角,溫和地笑笑:“行,等你睡了我便去處理公務。”
柳長寧的呼吸清淺而綿長。脈搏也是一切正常。他曉得她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出了門。見到萬妮兒時,他的囑咐更是細緻入微,連燒香料的份量、滋補湯藥的配方都一一道來。
萬妮兒苦著一張臉,連圓溜溜的眼睛也眯了起來:“王爺,姐姐這是什麼病?治不治得好?”
李正煜彷彿輕鬆:“長寧懷了孕,總是容易嗜睡些。再加上那一日出門受了驚吃了風,所以昏睡了幾日。醫官方才同孤說,這也不算什麼大病,調理一下便好了。這些日子你怕是要辛苦些,替孤好好守著長寧,有任何的事情便讓血手來找孤。”
萬妮兒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妮兒明白,王爺放心便是。”
李正煜表面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行色卻很是匆匆,腳下的每一步都生出風來。他出了院門便回到了書齋,血手早已在裡頭等著他。一個穿著蓑衣的男子轉過身來,卻是許久不見的忻毅。
這麼些時間,他一直留在西部邊陲的軍營之中。荒原上的風磨粗了他的面板,烈日則讓他泛出古銅一般黝黑的膚色。常年的軍事訓練讓他的體型變得更加健壯威武,年齡的增長則讓他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他燦爛一笑,露出一排瑩白的牙,威猛豪爽之中又帶著幾分憨厚:“好久不見。”
李正煜疾步向前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他用來表達情感的方式便是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背:“這些時間辛苦你了。”
忻毅還是沒心沒肺地笑著,他的聲音也比從前更見粗獷:“為君守國門是我份內之事,哪有什麼辛苦之說?你我是什麼交情,何至於這般客氣?聽暗影的意思,彷彿是你遇到了極大的難事,你不妨說說,看我是不是能幫上什麼忙。”他瞧著李正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什麼事能讓你為難成這樣,難不成是與長寧有關?”
李正煜鄭重地點了點頭:“此事確是與她有關,前幾日她出了一次門,不過到了城郊,便中了奸人埋伏。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怕是隻能找到她的屍體了。”
忻毅不由得大駭:“難不成朱家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
李正煜搖了搖頭:“其實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朱家,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情感的角度,都猜不出除此之外還有誰對她抱著深仇大恨,想要置她於死地。我卻留了個心眼,放了其中一個殺手,讓他回去通風報信。沒想到他最後找到的人卻是我的四弟,李正炳。”他見忻毅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便笑了一笑,說是笑容也不過是嘴角起了淺淺的弧度:“這些年,他在暗中做的手腳可不少。只是一來父皇也可憐他在朝內朝外受到的輕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無事;二來,他膝下攏共不過五個孩子,李正煬與李正煒又不讓他省心,總不至於將親生兒子都軟禁起來。他這一番苦心,沒想到我那四弟確實並不領情,只是一味地活在他那自卑的陰影之中,時不時地出來生一番事。我此次讓你回京,便是有所動作。只是我摸不清他背後到底有多少勢力,不得不將部署做得更周密些。屆時我還會幫助阿伊公主出城與她的情郎相會,這京城的防衛便要靠你支援了。”
忻毅彷彿有些疑惑:“當時皇上,哦,不,先皇親自下了聖旨讓我鎮守邊關。如今我星夜兼程地趕了回來,已經是謂命之舉。若是再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京城之中,若是有人要置我叛逃之罪,我也是百口莫辯啊。”
李正煜抱著雙臂,臉上的神情卻是不以為意:“如今光焰便是皇帝,他的話便是聖旨。他將你請了回來保護京城的城防,又何須經過別人的同意。這一次,我的做法卻是有些衝動,也難免帶著點假公濟私。不過我想,無論是你還是光焰,想必都不希望再看到長寧受到任何的傷害。”他嘆了口氣:“更何況如今她還懷著三個月的身孕,我更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在未出世時便遭了毒手。”
忻毅的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好在李正煜正沉浸在悲憤的情緒之中,並未發現他的異樣。他輕輕一笑:“看來你是要用感情來綁架我的理智,只是你的理由實在太過充分,我雖明知道這樣做並不理智,卻全沒有回絕的念頭。當年我們在月下發了誓,從此便是親人。這個忙,我是萬死不辭。”他重重地在李正煜的肩上撞了一拳,做出一副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