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誓詞來。這一夜微風習習、月朗星稀,本是個優美難忘的夜晚。而在場之人已是心情激盪,設想著在漫漫歲月之中同生共死、相互扶持的情形。柳長寧無端地想起後來的許多變故,只覺得這個晚上看似尋常,實則已經預示著未來的結局。
☆、第五十九章 裴家天下
柳長寧酒量不差,卻向來有宿醉的毛病。第二日早晨醒來,她兀自捧著頭在床上出神。沒想到劉得遠一大早便在門口喚她:“長寧可曾醒了?”
柳長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答道:“本來還迷迷糊糊的,如今卻是被你喊醒了,你恢復的可真快!”
劉得遠卻是不惱:“要不是暗衛的訊息過於驚人,我也不會一大早便來打攪。”他也不等柳長寧反應便徑自說了下去:“今日一早秦姑娘便從宮裡放出訊息來,說是裴昭儀被診出喜脈了。”
柳長寧本是懶懶的,如今聽了劉得遠的一番話,一骨碌地就翻身下了床。又隨手從衣架上抓了一件外衣罩在寢衣之外。她一開門讓劉得遠進了來:“裴清?她倒是好厲害的手段。皇上自吳王后隔了**年才得了個七公主,可也已是前兩年的事兒了。如皇上有了老來子,可不是要將她捧到天上去了?”
劉得遠好脾氣得笑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古皆然。皇上自然是要上次裴昭儀的。聽說今日天剛矇矇亮,他便將禮部尚書叫到了承乾殿中,看來是要有大動作了。”
柳長寧“嘿嘿”一笑:“如今四妃之位尚有一位空缺,這位子看來是裴清的跑不掉了。”
劉得遠殊是訝異:“吳王之母如今尚且是個婕妤的位份,裴昭儀不過剛被診出喜脈,是皇子還是公主還都不一定呢,怎麼能一舉得了四妃之位?”
柳長寧心中一驚,她經歷了上一世,自然對皇帝給裴清的封賞清楚不過。可在旁人眼裡,這樣的猜測便有違祖宗規矩了。她自知失言,卻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若不是朱昭華無子,朱婕妤又怎會有入宮的機會。她生了吳王,卻是養在貴妃的膝下,皇上給個婕妤的封號也算是過得去。而裴清卻是不同,這一年來,人人都知道她寵冠**,身後亦有裴家勢力的支撐,得一個惠妃的名號又有何難?”她深吸一口氣道:“今日皇上種種所為,似是對朱家多有打壓。若是他打定主意,扶植裴家,或許便是朱家敗落的一個訊號。”
劉得遠拊掌:“長寧若是此事也料準了,將來這國師也該讓賢了。”
柳長寧似笑非笑:“與其在這兒溜鬚拍馬,不如好好想想倒是給裴清送什麼禮去。”
劉得遠卻是一副安之若素的的模樣:“這事兒倒也無需我操心,王爺自是早有安排。”
話說李正煜這一日得了秦照的密報,心中便被興奮的情緒所充斥著。他特意讓劉得遠從庫房中找出了昔日皇帝賜給郭婕的一枚碧色的夜光珠。聽聞皇帝曾誇讚裴清容色在月色下入珠玉般熠熠生輝。這樣的一份禮物,也就更顯出他的用心良苦了。
而李正煜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心底彷彿有一個聲音歡欣鼓舞地叫喊著。他想起昨日曾暗自拜託忻毅追查郭婕的死因,忻毅但一口應承了,神色間似是早有預料。李正煜的心裡一直有個隱隱的念頭,那念頭就像黑暗中的巨獸一般一點點蠶食著他的理智。
車行至宮門,李正煜沒料到正遇上李玲瓏的車駕。平日裡總帶著幾分傲氣的長公主,如今見了他卻儼然是個慈愛的長姊。他笑盈盈地同李正煜寒暄:“三弟,近來可好?”
李正煜與她雖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長相上卻有五分相像。他也回以同樣燦爛的笑容,落在旁觀著的眼裡卻是一對璧人。他道:“多謝長姐關心,臣弟感激不盡。”
李玲瓏掩嘴而笑:“世人都誇三弟是年少風流,如今我這做姐姐的瞧了都覺得移不開眼,莫要說那些年輕的女子了。”她說著將修長潔白的手伸出窗外,比了一個三的手勢:“我做事向來愛憎分明,三弟既然給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我自然要許你三個承諾。只要是我能幫到的地方,到時知會我便罷了。”她說著這些話,臉上的笑容卻一刻未曾消失,在旁人看來也就以為是兩姐弟在聊什麼高興的事兒。
李正煜也不客氣,他雙手抱拳謝道:“多謝長姐,臣弟卻之不恭了。”
李玲瓏的車駕加速向宮內駛去,一路揚起滾滾塵煙,留下滿地深深淺淺的車轍。眾人瞧了,也是議論紛紛,這大長公主的氣焰權勢早已蓋過了曾經的太子,儼然是朝中最赤手可熱的人物。
朝堂之上,皇帝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南越一戰之後,他似乎又